他做唱俱佳,倒叫施妙妙真假难辨,怒色转薄。沈秀忽地声轻笑,插嘴道:“姑娘千万莫上谷老弟当,他是这里熟客,别说这萃云楼,就是这条秦淮河,上至鸨儿,下至龟奴,没有不认得他……”
谷缜又惊又怒,眼瞧着施妙妙脸色发白,秀目若有火光迸出,顿时心叫不好。焦虑间,忽见施妙妙恨恨瞪着沈秀,喝道:“瞧你厮油头粉面,也不是什好人。谷缜以前好好,都是你们这些狐朋狗党教坏。”沈秀被这骂,莫名其妙。谷缜却暗叫:“乖妙妙,骂得好。”
施妙妙目光转,又见姚晴艳妆盛服,便将她当成风尘女子,冷哼道:“还有你这贱货,不知廉耻,就知道勾引男人。”
姚晴脸沉,扬声道:“你骂谁?”施妙妙不料这“贱人”胆敢顶撞,更觉气恼,喝道:“骂你又怎,还要杀你呢。”说着指间多枚小银鲤。
谷缜急叫道:“当心……”话音未落,施妙妙玉手倏扬,空中星星点点,下阵银雨也似。
头袖手,神色恭谨,沈秀被这阵压得风头全无,胸中恨苦,满心只想着如何羞辱谷缜,出口恶气。
出门之时,夜阑月明,满河流星,远远盏莲花灯高悬夜空,尤为夺目。谷缜笑吟吟正要开口,蓦地脸色惨变,张大嘴,再也合不拢来。
沈、姚二人心中大奇,循他目光瞧去,只见沿堤长街上走来名挽着竹篮银衫少女,秀美绝俗,难描难画。
沈秀见这少女,便觉胸口滚烫,心尖儿也发起痒来,若非姚晴在侧,定要立马上前勾搭。却见那少女走到三丈外,悄然驻足,两眼直勾勾盯着这方,那神色既似伤心,又似绝望。
沈秀转头瞧,见那目光正落在谷缜身上,心头沉,欲念顿灭,妒意陡生,忽见谷缜吐口气,笑嘻嘻地道:“妙妙,真巧,你也来出恭?”
“千鳞”出,铺天盖地,对面三人躲避不及,纷纷失色。
忽然间,道人影从旁掠至,双手轮,满天银光倏尔消失。
施妙妙闻言愣,继而脸涨通红,啐道:“胡说八道,出什呀,什恭呀?”谷缜惊异道:“你既不出恭,来做什?”
施妙妙恨怒欲狂,喝道:“正要问你,你来做什?”
“说来话长。”谷缜叹道,“适才走在街上,忽然内急。你想,这等斯文人,总不能当街胡来吧,故而瞧见这房子,便头撞将进去,出恭半晌,这阵子才出来呢。”
施妙妙听他口口声声内急出恭,说得羞人答答,叫人难以开口细问,红脸半晌,又问道:“这里大街小巷,都不干净,你不在别街上走,干来这里走呢?”
谷缜心中叫苦,想这丫头平日娇憨老实,怎地遇上这等事,却是智比诸葛,计压张良,但他素有急智,接口便道:“怎不干净?心走路,却不知东西……”说罢左顾右盼,忽地咦声,失声道,“这里莫不是烟花之地?该死该死,怎到这里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