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门外那女子不吱声,便又道:“凝儿,对莫乙他们凶,是因为他们古古怪怪,总是跟怄气。但你说说,从小到大,什时候又对你凶过,小时候吃果子,总是分你半,长大,哪次出门,没给你带衣服首饰,可你却心狠,近年来不但老是躲着,跟你说话,你也不拿正眼瞧,是不是莫乙他们跟你说许多坏话,你将当成坏人?”
那凝儿冷冷道:“你是好人坏人,跟什干系?你是天部少主,是天部劫奴,主奴有分,你不用对那好,个奴才,受不起。只盼你不要伤害这人,省得主人罚。”
沈秀笑道:“你不许伤害他,但他打时候,你怎就不来帮?难道们十多年交情,还不如个外人?”凝儿道:“是劫奴,听命行事。”
“凝儿。”沈秀长叹口气,“
。”商清影哭笑不得,叹道:“你这孩子,就爱让担心,以后不许跟人打架,若再受伤,怎是好?”沈秀笑道:“倒想多受几次伤,让妈多疼几次才好。”
“就不说句好话。”商清影白他眼,“先去房里,给你敷药。”说罢牵着沈秀,慢慢去。
陆渐望着二人背影,听着沈秀笑声,不知怎,心中竟有几分酸楚。黯然阵,由燕未归带着,来到北边厢房。
这数月来,陆渐迭犯牢狱之灾,先被织田家囚禁,后又流落狱岛,其后再被赵掌柜关在地窖,算起来这次已是第四次。想到这里,既觉好笑,又觉悲凉,继而又想到商清影望着沈秀眼神,那分慈爱怜惜,竟是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过,从小他便羡慕别人有母亲疼爱,但从没有次如今日这般渴望。
静坐半晌,忽听门响,继而火光亮,沈秀擎支红烛,笑嘻嘻立在门口。
陆渐心往下沉,却见沈秀漫步走来,哈哈笑道:“大英雄,大豪杰,方才威风去哪里啦?”走到陆渐身前,又笑道:“这样吧,你叫十声好祖宗,给磕十个响头,再从裤裆下面钻过去,小爷心情好,说不准饶你这次。”
陆渐懒得多说,只是冷冷瞧着他。沈秀忽地揪住陆渐头发,拧得他颜面朝上,将红烛微倾,笑道:“想知道件事,若是这烛泪烧热之后,滴在你瞳子里,你会不会变成瞎子?”说罢将那烛泪在烛芯四周轻轻摇晃,边摇边笑道:“你想清楚,是叫祖宗,还是变瞎子?”
陆渐咬牙不语,沈秀蓦地眼露凶光,正要倾下蜡油,谁知那烛火暗,倏地熄灭,沈秀咦声,烛芯闪,忽又点燃,但刚燃,再又熄灭,如此明明灭灭,反复三次,沈秀不觉露出丝苦笑,叹道:“凝儿,你又淘气,是显能耐呢,还是玩把戏给瞧。”
只听门外个声音道:“既不显能耐,也不是玩把戏给你瞧。主人吩咐,要看着他,你若伤他,便不客气。”
沈秀转眼,笑道:“好凝儿,难得见你,正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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