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会,那还得。”那人笑道,“至于第二个法子,便是你练成‘大金刚神力’,金刚不坏,无坚不摧,将这层岩壁强行震碎。不过,天下会这功夫人,就跟会打鸣母鸡样多。”
陆渐奇道:“这话怎说?”那人笑道:“你见过母鸡打鸣?”陆渐摇头道:“没见过。”那人笑道:“不只你没见过,这天下谁也没见过,所以会‘大金刚神力’人可说没有。”
“不见得。”陆渐叹道,“倒见过个。”那人咦声,颇有些意外,问道:“他在哪里?”陆渐叹道:“那位大师已经坐化。”
那人颓然道:“便不坐化,也是远水难救近渴。”二人均是陷入沉默。陆渐心道:“事在人为,无论成功失败,终须试。”当下将双手
跟石头比,还不够硬,若有铁钎铁锤就好。”
“铁钎铁锤?”那人冷笑道,“想得倒美。当初刚进牢房,不但吃饭用是木碟木碗,就连拉屎拉尿便盆,都是木头做,老子就算要挖洞出去,也不能用木头呀?是故便想个法子,但凡他们送饭送水,都假装愤怒,将木碗木盆敲得稀烂。日子长,他们总不能每天都用新木碗木碟吧。终于有次,想是木器都被砸光,送饭人到底改用瓷碗瓷碟。吃完饭后,也照样砸碎,瓷片坚硬锋利,用来挖洞,强许多。你想想,几块瓷片都来得恁地艰难,更何况铁钎铁锤。”
这人两年来无人说话,难得遇上陆渐,时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恨不能将两年憋下陈言絮语口气说完。陆渐听半晌,渐觉饥饿,便暂且告辞,那人听他要走,忙道:“你什时候再来?”
陆渐道:“吃饱再来。”那人松口气,又促声道:“你定要来,等着你。”陆渐嗯声,转身回去,却听那人大声叫道:“你定要来呀,等着你呢……”
走好远,那叫声仍是不断传来,陆渐不由得暗暗叹气。想来那人身处天底下至深至暗幽狱之中,两年半来,不见光明,不闻人声,心中孤独苦闷,远非世人所能想象,此时忽然有说话之人,那分眷恋之情,端地无以言表。
陆渐返回深潭旁,捉海鱼果腹,又睡会儿,方才钻入洞中,返回石壁之前,大声道:“前辈,回来啦。”话音方落,便听那人欢喜道:“你怎去那久?哈哈,等死,哈哈,,当你不回来呢……”说到这里,声音沉,竟微微有些哽咽。
陆渐也很感慨,叹道:“前辈,咱们想个法子,打破这面石壁。”
那人沉默片刻,问道:“你那边可有刀剑或是别铁器?”陆渐道:“没有,这边只有石头。”
那人叹道:“若无刀剑铁器,便只有两个法子可以破壁。”陆渐奇道:“哪两个法子?”那人道:“第个法子是练成西城山部神通‘裂石术’,只消这石壁生有裂纹,便可运劲裂解。”
陆渐叹道:“可惜不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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