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陆渐懵懂,拍他肩头,笑道:“你有三两银子佣金,要不老爷带你去逛逛,挑个中看姐儿开荤?天南海北窑姐儿也见得多,唯独这倭国还没见识呢。”周祖谟介粗人,兴致来,大谈生平艳遇,聊得兴起,色心大动,见陆渐不去,便另叫两个伙计,上岸快活去。
片刻人去船空,仅留三两个护卫照看货物,闲极无聊,聚在舱中赌钱。陆渐贫如洗,自然无人叫他。陆渐无所事事,想到所学“十六相”,尚有四相未能练成,便自到船尾苦练,子夜方告成功,心道:“大师说三十二相,只学半,却不知另半上哪儿学去?”想到鱼和尚,思念之余,又觉黯然。
次日,陆渐又和周
识,你若说自己通晓经济买卖,也不会知道。难得你竟不撒谎,那是很好。们这些到外国走海货,最怕就是到地方,却遇上不老成经济牙子,跟通译两相勾结,三两下骗得你血本无归。嘿嘿,若做通译,你要多少钱?”
陆渐惊喜交加,忙道:“不要钱,你们回中土时候,捎上个便好。”紫袍汉子未料竟有如此好事,又生疑惑,皱眉道:“带你回中土不难,但钱也不能少你,三两银子如何?”陆渐志不在钱,当下便道:“也好。”
三两银子,不及寻常通译雇银十分之。紫袍汉子大喜过望,拍着陆渐肩头,呵呵大笑。攀谈之下,陆渐才知这紫袍汉子姓周名祖谟,闽北人氏,以往出海,去都是南洋,来倭国却是头次,正愁没有合适通译。找几个,要要价太高,要华语粗疏,言不达意,难得陆渐送上门来,解燃眉之急。
周祖谟大约占便宜,心中欢喜,说起话来,东句,西句,颇有些不着边际。陆渐笑笑,问明他行贩来货物,却是绸缎茶叶、瓷器药材,还有若干玉石。
陆渐曾随宁不空做过账房,尾张国财物进出,大都经由他之手,是故这船货物,仔细想来,竟也不算什。
他以倭语问明行情,如实告知周祖谟,周祖谟权衡之下,再选择交易。其间,陆渐又代他计算得失,两日交易下来,斩获颇丰。
周祖谟不料寻个廉价通译之外,更白赚个精细账房,端地喜不自胜。次日入夜时,细问陆渐出身,知道他是被人挟持来倭,不由拍大腿,骂道:“他奶奶,定然是狗倭寇干好事。”
陆渐道:“却不是倭寇,劫来是唐人。”周祖谟道:“那就是假倭,操他祖宗,哼,这些狗汉*祖宗怕也没脸见老子。”
陆渐不由奇道:“周大叔既然如此痛恨倭人,怎会来倭国做买卖?”周祖谟皱皱眉,神色颇不自在,左顾而言他道:“那些臭小子呢?难不成又去逛窑子?”
陆渐瞧,果然不见几个船工,便问道:“逛什窑子?”周祖谟瞧他眼,露出古怪之色,嘿嘿笑道:“逛窑子,便是去女人成堆地方,花钱挑上个,跟她大行周公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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