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只瞧眼,便忍不住扶着门框,呕吐起来。鱼和尚也连称罪过。陆渐心神甫定,怒道:“这些人可恶得紧,大师认得他们?”
“和尚认得。”鱼和尚露出凄然之色,“这些人追和尚已近十年,不想今日残忍至斯,竟连老人也不放过。”
陆渐望着鱼和尚,满心疑惑,正想细问,鱼和尚已道:“先让这二人入土为安。”陆渐应,俯身去抱那男子尸体,方才触及那人衣衫,忽生异感。霎时间,那尸体也动,抹刀光,从尸体胯下反掠而出,直刺陆渐小腹。
陆渐异感生,已施展跳麻之术,纵数尺。刀光掠空,那尸体却个筋斗翻转过来,竟是个蒙面男子,正要转刀直刺鱼和尚,不防陆渐凌空脚,重重踢在他腕上。
诈死男子吃痛,长刀脱手。他见势不
鱼和尚,道:“你不是和尚,他却是,你跟着和尚,就是和尚。”陆渐见她年老昏聩,无从辩解,见那老妪退开,便伸手取个饭团,饭团入手,陆渐心头忽惊,眼看鱼和尚也要去取饭团,急道:“大师,这饭团吃不得。”
鱼和尚闻言错愕,忽见陆渐将饭团在桌上摔,饭粒迸散,内中爬出条三寸蜈蚣,颜色紫中透金,显是剧毒之物。
鱼和尚面色微沉,转眼瞧那老妪,却见老妪脸上流露丝诡笑。陆渐大喝声,抓起个饭团,向她掷去。饭团击中老妪,只听刷声,那老妪身子竟应着饭团来势,塌缩下去,变成薄薄片。
陆渐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大吃惊,抢步上前,却见地上仅存套衣裤、张人皮面具。陆渐拾起面具,入手濡湿,转过看,几欲呕吐,敢情那面具之后血肉模糊,竟是刚从人身上剥下来。
“当心。”鱼和尚声骤喝,陆渐后颈轻,已被他提起来,眼角余光到处,道雪亮刀光正破土而出,自己倘在原地,势必这刀断去双足。
继而身下沉,已到梁上,转眼望去,鱼和尚正目视下方,面色凝重。陆渐手按木梁,忽有所动,叫道:“横梁是空。”
叫声方落,数道精光透梁而出,鱼和尚闻声,已然有备,拂袖将三支钢镖扫飞,右拳势如雷霆,击中横梁。
木梁粉碎,道黑影激射而出,重重撞在墙上,豁剌声,竹墙被撞出个大洞,那黑影只闪,便即不见。
横梁既毁,鱼和尚与陆渐也坠之于地,尚未立定,土中白光骤闪,长刀已候在那里。鱼和尚大喝声,不闪不避,左足踏中刀尖,当啷啷阵碎响,长刀节节寸断。鱼和尚双足直直入地半尺,偌大旅舍竟震下,土里传来声惨哼,蓦地道黑影从两丈外破土跃出,疾如闪电,飞奔而去。
陆渐拔足欲追,鱼和尚拉住他,摇头道:“不必追,去内室瞧瞧。”陆渐只得随他转入内室,方才入门,便觉血腥扑鼻。定眼瞧时,只见近门处仆着具血肉模糊男子尸体,男尸之畔,则是具老妪尸体,老妪全身赤裸,面皮从额至颈已被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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