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宁不空拄杖而出,织田信长叹道:“不空先生,真是临事糊涂,几乎错怪你外甥。”
宁不空震,涩声道:“那小子也回来,在哪儿?”信长将阿市之言略略转述,又道,“陆渐受伤,犯重病,让医官给他瞧瞧。”
宁不空道:“那却不必,也通些医术,先待瞧过再说。”当下走到陆渐身前,把他脉门,忽地眉头紧蹙,将他扶起,度入真气。他真气旦入体,陆渐精力渐复,苏醒过来,与诸人见过。
织田信长笑道:“陆渐啊,你救阿市,功劳很大。论功升你为奉行,随侍左右如何?”
陆渐不由呆,阿市此时已换过衣衫,在堂后听到二人对答,奔出喜道:“陆渐,还不快些拜谢大哥。”
阿市舒口气,心道:“那传话必是鱼和尚大师。”又问道:“大哥呢?”柴田胜家道:“国主在前方不远善照寺。”阿市指着陆渐道:“你们将他扶起来,带去见大哥。”
柴田胜家定睛瞧,失声道:“这个不是跟天神宗勾结小子吗?”
阿市怒道:“什叫跟天神宗勾结?”柴田胜家便将前情交代。阿市气得脸色发白,说道:“若不是他杀天神宗,也不会在这里。”
“他杀九尺刀魔王?”柴田胜家目定口呆。阿市急催他前往善照寺,柴田胜家不敢违抗,让名武士将陆渐背起,又将自己马给阿市骑上。
阿市路上见众人闷闷不乐,不由怪道:“柴田,你们怎不高兴?打仗不顺利吗?”
陆渐摇头道:“不做奉行。”织田信长不悦道:“你嫌官位太小吗?”
陆渐道:“爷爷从小便对说过,无论如何,不能做海贼倭寇,织田家虽不是倭寇,却是倭人。乃唐人,绝不做倭人官儿。”
说到最后两句,陆渐嗓音陡扬,满堂皆震。众家臣纷纷低头,偷觑信长,但见他双手握扇,面色阴沉已极。阿市花容失色,忙道:“哥哥,
“打仗?”柴田胜家叹道,“这仗怎打?今川有三万人马,咱们才不过两千,打不打都是输,刚才听说丸根、鹫津两城都丢,现在清洲城就像脱光衣服女人……咳……公主恕罪,胜家急,说话就不大文雅。”
阿市面红耳赤,轻轻啐口,心却渐往下沉:“尾张真要亡?”又问道:“大哥怎说?”柴田胜家叹道:“国主脾性你又不是不知,天不怕地不怕,这个节骨眼上,还在跟不空先生下围棋。”
阿市奇道:“不空先生是个瞎子,怎能下棋?”柴田胜家压低嗓子道:“公主,老是觉得,那人瞎子是装,不但能下棋,离开时候,国主已输两盘呢。”
谈论间,已到善照寺,早有人入内通报,织田信长快步迎出,兄妹二人劫后重逢,喜不自胜,阿市更是放声痛哭。
众人入寺坐定,信长问明脱难经过,惊诧不已,又听说陆渐拼死苦战,先斩鹿、蛇,再杀天神宗,心中既是骇异,又生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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