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无奈，只得绕过礁石，向那群倭人走去。众倭谈笑正欢，忽见来人，惊得纷纷起身，待得看清只有两人，而且
者年少，者眼瞎，顿又放下心来，相顾大笑。
名蓄满络须
矮胖倭人走上前来，操着生硬华语道：“你们来做什
？滚得远远，要送命。”
陆渐颗心咚咚直跳，正不知进退，忽听宁不空笑道：“区区是位相士，与敝外甥流落江湖，算命糊口，足下可想算上卦，问问运程？”
那倭人好不惊奇，自来华人见
自己，避之犹恐不及，这二人不仅不避，还敢来兜揽生意，不由得来兴致，嘻嘻笑道：“你会算命？好呀，你算大爷命好不好？”
宁不空掏
现在何处，唯有求神拜佛，希望姚家庄遇劫之时，他已被赶出庄外，逃过大难。
陆渐思绪纷纭，想到难过处，忍不住低声抽泣。他哭声起，宁不空却止声，直待他平静下来，才又重发呻吟。如此呻吟哭声反复交替，直待东方渐白，碧海烁金，陆渐才朦胧入睡，睡不多时，便被催起南行。
姚家庄原本地处山东淮扬交界之处，二人向南行走，渐入苏境，沿途海风凄凄，船舶绝迹，唯见悠悠远空，日月升沉，令人平生出天地广大、身世渺小之感。
如此又走大半日，宁不空忽道：“小子，前面有人？”他已逐渐适应失明之苦，专注于锻炼耳力，听声辨位，无有不中。
陆渐闻声止步，宁不空又道：“在礁石后面，你去瞧瞧。”陆渐爬上礁石，俯身窥视，但见抹碧蓝海湾，崖耸沙白，状若弯月，艘狭长海船泊在岸边，随波跌宕。沙滩上围坐十多个人，个个矮小精悍，身着宽大锦袍，纹花绣雀，华美异常，前发高高竖起，额头光亮如镜，脑后则盘着古怪发髻。
那十几人说说笑笑，喝酒吃鱼，奇是那鱼并不烤熟，只用小刀切成薄片，蘸酱生食，语音也很怪异，语调平板，殊无起伏，陆渐听片时，竟然听不懂句。
宁不空听说礁后情形，沉吟道：“这是真倭。”陆渐道：“什叫真倭？”
宁不空道：“近年来倭寇祸乱东南，你想必也听说过。但倭寇之中，又分真假。来自东方倭国岛夷便是真倭，真倭虽少，但残忍嗜杀，刀法凌厉，官军闻风丧胆。故而许多华人海贼也常常打着真倭旗号行事，其中汪直、徐海、陈东、麻叶并称四大寇，又称假倭。假倭人多且杂，危害之烈更胜真倭十倍。听你描述，这群人光头和服，言语平板，当是真倭无疑。”
陆渐自幼便听乡人提过倭寇，传说中这些倭人状如魔鬼，无恶不作，抑且精通各种妖术，官军遇之辟易，不料此时竟在眼前，顿觉胆战心惊，气不敢出。
宁不空又道：“共有几个倭人？”陆渐数数，道：“十七个。”宁不空沉吟道：“你引
去见那些倭人。”陆渐吃惊道：“他们是倭寇呢，你不怕？”宁不空冷哼声，喝道：“他们是倭寇，就是倭祖宗！还不快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