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退后半步,双手握剑,右手大拇指按着剑柄,将木剑拨得微微左偏。那庄丁拳打来,拳头就似送到剑尖上般,不由得大叫声,向后跃出,低头看时,中剑处竟然鲜血长流。
众庄丁如梦初醒,倏地散开,将陆渐围在当心,却不敢贸然上前。陆大海眼见祸未平,祸又生,不觉惊惶失措,连声道:“有话好说……”话音未落,便听胭脂虎喝道:“且慢。”
她分开众人,面上如罩寒霜,厉声道:“小子,这两招剑法,谁教你?”
陆渐虽然得手,颗心却是扑通乱跳,听这问,无以回答。心想小兰千万叮嘱,不可说出与她相会之事,那就算斧钺加身,自己也决不能泄漏句。但他不善撒谎,
海忙笑道:“贼厮鸟自然是小人,祖宗不用说,正是奶奶。”那妇人道:“有那老吗?”陆大海笑道:“奶奶怎会老,刚才乍晃眼,还当遇上谁家大闺女呢。”那妇人失笑道:“你倒会转圜。”
陆渐识得这妇人是姚家庄总管,方圆百里内第个跋扈人物,刁钻蛮横,无所不为,因她待人狠如老虎,故而人称“胭脂虎”,叫得久,至于她本身姓名,竟是无人记得。陆渐虽知这胭脂虎厉害,但见祖父副奴才嘴脸,深感气闷,拽陆大海,低声道:“爷爷,们走。”
“往哪儿走?”胭脂虎微微冷笑,喝道,“把那食盒拿起来。”身边庄丁拾起食盒,递到她面前。胭脂虎瞧,冷冷道:“陆大海,你胆子越来越大,去年伤人,坐牢,也不知悔改,今天倒好,竟来太岁头上动土?”
陆大海莫名其妙,挠头道:“奶奶这话,小人却不明白?”
胭脂虎拿过食盒,指着盖子上个朱砂小字道:“这个字你认得吗?”陆大海赔笑道:“奶奶这是考较小人?说到认字,小人只认得自家姓氏,这个字既不像陆,也不像大,更加不是个海字,您说,小人如何认得。”
胭脂虎笑道:“你这老滑头却会装呆,也罢,指点你下,这是个姚字,姚家庄姚,至于这个食盒,却是庄里东西,只不知你是怎偷出来?”
陆大海脸色发白。陆渐也是头中嗡声,凭空大数倍,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陆大海笑道:“这食盒确是小老儿从贵庄偷来,既然被奶奶发觉,要打要杀要报官,小老儿全凭处置。”
陆渐大惊,正要说话,忽被陆大海劈头掌,打个趔趄,只听他厉声叱道:“死猴儿,拽着老子作甚,还不滚回家去。”
陆渐呆,忽听胭脂虎冷哼声,道:“你这老家伙跟装光棍?把他给捆起来。”
几个庄丁轰然答应,拥将上来。陆渐脑中空白片,眼见几只手抓到祖父身上,心急,忘身在何处,拔出木剑,使招“蘑菇大树”,身子下蹲,剑往上撩,耳听得几声惨哼,那几个庄丁龇牙咧嘴,纷纷缩手,其中人却也悍勇,左手缩回,右手仍是狠狠拳,打向陆渐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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