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就是那棵像她
树。”
树很壮，已经没有
点像那个她
（如果她还在某个地方，是不是也和这棵树样呢），伸出臂杈仿佛要合拢过来利爪。月亮面无表情，仿佛度过
“对。”
端起孟寻眼镜，仔仔细细把她从头到脚看遍。她把脚缩出视线，很快。脚上是双新白袜子，以前没见过，脚后跟缀着两个小红绒球儿。
“干什
？”
“没什，只是奇怪。这切都是什时候开始。”
“什？”
“什时候？”
“今天晚上。”
“可能吧。大概。”
“陪走走。”
“尽量吧。诗，好吗？”
还见几件怪事，黄根打乒乓球来着。”
“你放心吧。今天睡觉别脱裤子，门别插。”
“干吗？”
“今天晚上里氏8.5级地震，震中就在咱们学校。秋水戒酒，黄根打球。小学学常识时候你没记着？大地震前都有异兆，比如鸡上树，鱼出水，老鼠和猫排队上大街。秋水，你笑什？不信？”
“没有，在等。”
“你。”
天忽然阴下来，云彩皱，凭空挤出许多雨来。茹亚回来，身子更重要。手里捻片柳叶，往铅笔盒里，陈列进小片珍珠梅。
在城市触角伸展边缘，路边是将要竣工十几层高塔楼，另边还是种瓜种豆菜畦。路上有汽车压出印子和漏出来汽油，也有驴、马遗下形状不同、颜色不卵粪，热气腾腾，堆伙。
菜叶绿得晃眼，顺着田垄穿过去，不远是条不大河。夹河是杂生杨柳，树身略向河倾着，满头枝条树叶披散下来，让人看不见树干，只觉团绿，团绿，沿着河两岸线过去，终于在视野尽头交在点，把河掐断。
现在，太阳叹口气，被楼群吞下去，月亮吐出来，盘在天上，夹河树只有深浅不同，欢叫着，舞蹈着，引你去尽头，去鬼殿堂。
“你怎对这玩意儿感起冒来？老实讲，装帧不错。”
“问是诗。”
“小时候作文，《个让难忘人》《个给深刻印象人》，作到第四篇，真想给交上句‘对这个人印象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最后没敢，抄篇文章事，也想就此考考先生学识渊博程度。很有名气篇文章，巴乌斯托夫斯基，味很正。茹亚那诗作法样，北岛、舒婷、席慕容、郑愁予，再糅合上自己。”
“也许人家是学赵明诚呢！”
“让鉴定下她水平？”
“等什？”
“等他再从怀里掏出点什来，没准是个头发长长小姑娘。”
雨小些，点滴，敲在地面上积水洼处。圈环，水纹步骤清晰地撑开。茹亚合上手里书，走出去。外面，正是出诗好天气。
翻开她给那本集子——《木叶》，封面取六朝人墓门上图案，群鬼乱飞。
“有闲心思吗？”翻着，随口问孟寻，没有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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