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喝他们自己酒。”
烧酒原来是用类似喝二锅头小玻璃杯喝。两个杯子刚倒满,正在想第杯酒是祝柳青越来越有钱还是越来越漂亮,有钱和漂亮好像都不能让柳青兴奋。旁边个大包间酒散,堆高大老外和几个亚洲人往外走,后面几个拖着个不愿这早走老外,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两瓶没开五粮液。那个恋酒老外穿着西装、领带摘半,歪挂在胸前,嘴里直用带点口音中文念叨,“美女,喝酒”,“美女,喝酒”。他看到和柳青面前有倒好酒,个大步迈过来,举起面前杯子,对柳青说,“美女,喝酒”,然后仰脖子干,酒杯重重地落在桌面上。柳青下意识地举杯,仰头,也干,隔着这个老外后背,看见柳青精细盘制发髻和仰起来粉白脖颈和下颚。
淡定从容,不为所动,傻逼到里面很快就平静,有比较清醒自意识,牛逼也很快就扎紧裤裆,不没事儿就和别人比较长短曲直粗细。比如北京,看着大马路仿佛岔开大腿,个声音低平地说,来吧,指不定谁搞谁呢。甚至上海也有自己淡定从容。真正老上海,打死不离开上海,连浦东都不去,浦东不是上海,香港就是渔村,只要弄堂口没架着机关枪,早上起来,仔细梳完头都要去吃客生煎包。过白家庄时候,给柳青指中学,说,自从离开,学校阴邪之气就消散,出好几个北京市高考状元。给柳青指初恋家原来住六层楼,说,中学上自习时候,那个楼距离自习教室不到八百米,书看累就朝那个方向眺望,她睡觉房间发出粉红色亮光,比路灯和星星和月亮都明亮,闻见她新洗被单上残留洗衣粉香气和她十七八岁奶糯糯香甜。
柳青慢慢地说句:“你学精神科吗?你知道安定医院吗?看你是该换个城市呆呆。”车像豹子样,踹直后腿,超前面辆“京A•G00XX”。
柳青按汽车音响播放键,放首唠唠叨叨英文歌,就个节奏,听懂些,说是只是个水牛战士,在美洲心脏,被从非洲偷到这里,来就打仗。
柳青问:“韩国菜你吃吧?”其实不是问句,她在亮马大厦门前停车,领着走进大厦二楼萨拉伯尔。
柳青也不问吃什,叫来服务员,不看菜单就开始点,在边没事干,看着服务员朝鲜民族装束,想起裤腰带绑到腋窝国家领导人,接着抽还剩下金桥烟。
“喝什?”柳青点完菜问,看着眼睛,这次是真问。
“你开车呢,别喝。”
“今天喝酒是主题,你总讲你和小红小白小黄喝酒,想看看你是否比公司销售能喝。就住在附近,今天车就停这儿。吃完饭,如果喝多,你扛回去,九十斤出头,不沉。”
“朝鲜人喝什?”
“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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