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或者死乞白赖要帮他忙。老几越来越发现明哲保身重要。声“咔哒”似乎比之前更响,同时黑暗被光亮捅出个洞,洞在老几飞快转身时就扩大几倍:知识青年已经声不响地成个火球。老几喊道:“救火!”同时拎起便桶,将小半桶尿泼到“火球”上。
火球滚到地上,但铺位上干透芨芨草已大火燎原。巨大火舌毫不费力地舔着屋顶上芨芨草把子,那也是干透草把子,都是好燃料,沾火就着。大火呼啦啦作响地烧向夜空。
屋子犯人们都跳起来,些人已经往门外跑去。老几扯下知识青年棉被,往“火球”上扑打。“火球”在地上窜跳,在所及之处飞快撒开火种。老几跟着“火球”扑打,耳边响着犯人们和警卫解放军叫喊:“快出来!……救不他!……”老几看着脚边“火球”,开始还动弹,渐渐成堆极旺篝火,冒着奇怪气味。“火球”在成为“火球”前惦记着自己臭老九父亲,老父亲是他铁硬心里唯柔软角落。“火球”白天戴着纸铐时,还露出他可爱之处,让老几明白他怀有许多梦想,都是些不着边际梦想。老几看见跑出去人们又冒着被烧死危险跑回来,救出自己棉被、棉袄和细软。老几在浓烟里胡乱抓起自己那包细软,又抓起自己冒火苗棉衣。等他从燃烧草门帘里踉跄出去,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着不是棉衣,而是知识青年半截棉被。
火顺着房顶上芨芨草把子路顺畅地往东边烧。所有犯人都出来,抱着自己可怜细软,眼睁睁看着火直烧到最东边间号子。他们既没有救火工具也没有消防水龙头。这是缺水地方,最近水就是三里外青海湖。老几披着知识青年半截棉被,看着呼呼大火发呆。
天亮之后,火实在没什可烧,就熄下来。人们从老几他们号子里扒出两个人形焦炭,中队长查查人数,发现两个人形焦炭之是贪污犯。但是没人能分得清谁是谁,只好都块卷到草席子里,抬出去埋。犯人们面用草席包裹他们面取乐,这俩人架没打出分晓,打到阴曹地府去。
场部临时调来帐篷,替代时恢复不起来号子。帐篷比号子冷多,同号子所有狱友冻得怨声载道,并在埋怨时候横眼老几。
总场保卫科来人,调查事故原因。老几那个大组正在冰上作业,装置炸药炸冰捞鱼。犯人们个个被传唤,交代打架过程,十分钟左右回来接着作业。老几渐渐发现,每个回来犯人都看看他。等到最后个犯人被传唤,老几肚子突然阵绞痛。他咬住所剩无几牙;这时候绝不能去解大手,不能让总场保卫科认为他想借此躲避交代情况。下个被传唤定是老几,并且这是次致命传唤。他憋得气都短,眼珠定在包雷管上。
果然轮上老几。大组长带着老几往湖边走,老几感到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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