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或为母亲挡住那些拼抢手脚。焉识被女儿句话弄得心乱跳,脸也烫,像被她捉住舞弊似。他笑嘻嘻地说丹珏瞎讲,他怎会不幸福呢?她姆妈那好。
“不搭界。姆妈是好呀,侬不欢喜伊也不是伊不好。”丹珏脸色有点惨淡,所有知道自己父母其实不相爱孩子都会有种自卑。“晓得,是恩奶把姆妈嫁给你。不是爸爸自己娶。”
父亲辩解说,他那个时代,父母代孩子择偶是普遍而正常事,自己择偶反而是稀罕事。
“所以呀,”丹珏把和水煤粉搅开,“像你这样人,人家硬要你做事,你做起来怎会开心?”
大概她也发现父亲和自己在性格上相像处,那种外部嘻嘻哈哈、迁就切而内部猛烈挣扎特性,因此她把自己性格特性套用到父亲身上。就像她父亲反过来用相同套用解她样。
父亲觉得再辩争下去是越描越黑,就不之地安静下来。从那以后,父亲就把小女儿当自己秘密死党,并没发生更深交谈,但种暗中关照始终存在。他也越来越喜欢跟丹珏块处理些杂事,有时去法国餐厅买切下面包头和红肠头,起司边角,都是些不上台面便宜货,有时到几个美国教堂去抢购低价美国军用压缩饼干,反正国民党撤退前人们需要五花八门办法到处找吃。在这类差旅中,父女俩就会交谈,父亲总是对女儿各种奇思妙想或胡思乱想做点评。
到这年暮春,警车全城尖叫时候,丹珏奇思妙想和胡思乱想又来,她笑嘻嘻对父亲说:“唉,爸爸,假如把全世界反g,m都肃清,再集中起来,建立个国家,不晓得他们到底会做什。”
直到她自己学校里两个老师也成反g,m,丹珏才停止此类奇思妙想。那是两个教书教得很好老师,在学校很受学生们尊重,从此丹珏再也不拿反g,m说着玩。
焉识也是作为被肃清反g,m被捕。焉识反g,m罪状没有具体到“历史”还是“现行”,大概统统包括。而焉识后来去地方,就是丹珏奇思妙想想出来那种“国度”,车皮车皮反g,m都被集中到那里。对于此,也不知丹珏会想些什。
手持羽毛球拍丹珏目送焉识上警车。父亲回过头看这个身材修长、头卷发少女眼,居然个莫名其妙念头冒上来:小女儿连爱打球这点跟父亲都那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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