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请他们定给陆教授行方便。反正他们权力通天,是日产不是日产他们句话定夺,而他们做个决定,陆教授家子生计就是天上地下区别。
焉识听学生转述,点头说是是是,实在不能看着陆家世世代代积攒点家产,全部要败在他陆焉识手里。过五天,焉识弟弟从比利时汇来款项。弟弟双博士毕业后发现很难受聘,便跟个中国女校友结婚。焉识弟媳是当地华侨,从照片上看,如果不做陆家儿媳是有可能做老小姐。弟弟直带点歉意跟恩娘说,其实她不上相而已,本人比照片好看多。并且她虽丑,却是丑陋金枝玉叶,是个有钱人家独生女儿,父母开五家电影院和几家餐馆,所以两人结婚后就接过她父母生意,渐渐积不少钱。
收到汇款,恩娘把抵押第三层楼赎回来,她这把大气魄赌博总算有惊无险地告终。
从这次收到恩娘求助电报,焉识弟弟意识到国家和陆家都贫弱到什程度。三个月后,他们又收到个来自比利时海运包裹。刚刚通畅邮路把比利时奶酪、香肠、熏鱼,以及各种衣料送达上海。而上海此时正闹米荒,蒋经国强行压制米价,把投机贩子逼出上海,他们宁可带着米到上海之外去谋高利润。米商们把米全部压在库里,天天挂出“售罄”牌子。陆家只有焉识吃奶酪,余下奶酪被恩娘拿到黑市上去换米和面粉。
1947年5月,祖父陆焉识在徐汇区所教会高中找到职位。正好中学洋校长需要个精通英文教务主任。祖父个月薪金可以买三十多斤米,够陆家全家吃半个月粥,剩下半个月,要靠恩娘用陆家二儿子海运过来奶酪、罐头、衣料到黑市上去换吃。有次包裹到达后,启开箱子,发现里面装着堆旧书和几个包在烂报纸里面空酒瓶。大概船上有人发现从比利时到上海这条食品供给线,启开箱子,调换里面内容。
焉识有值三十多斤米正式教职,再靠弟弟遥远接济,日子还过得下去。焉识只要日子过得下去,笔头就开始不安分。他想到那几个恶棍嘴脸,写篇讽刺文章,把恶棍们整个敲诈过程描述遍,化名字投寄到家左倾杂志。文章登出来之后,儿子读得咯咯笑,从此跟父亲成忘年莫逆。文章里丑角们都变成A先生,B先生,所以焉识向担忧恩娘担保,不会有事。
大卫·韦被文章招来。打八年仗,他倒不像长八年岁数,还是那样跟谁也不客气,不请自坐,坐下就要喝。边喝茶,大卫边指着自己黑边眼镜,说他眼就认出陆焉识招牌幽默。大卫仍像曾经那样热烈,说他如何着迷焉识才华,那淡雅幽默。他大卫还知道,陆焉识迟早会g,m,迟早要跟凌博士那种人决裂。大卫说,凌博士到这种时候还在劝学,号召快要饿死教授们回去教课,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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