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有两
五个红鸡蛋。个老气横秋民警叫老傅。老傅直不笑,认为张俭当家人当得太差,要不是小姨子,他老婆孩子今天命都没也难说。
事情再清楚不过:两个女人中产妇是张俭老婆,穿红花短裤抱孩子是小姨子。真相给拧麻花,张俭想拧过来是要费很大劲。他这时只能随口敷衍,打哈哈说定给派出所送红鸡蛋。
到山脚,左边小路通向张俭家那幢楼。两个警察抬着多鹤飞快地错过去,张俭急,问他们要把人往哪里抬?人民医院呀!孩子都生还去医院干什?小环也急,赶上来拉住担架。民警坚持要检查下,看看大人孩子有没有什差错。大人孩子都好着呢。好?好也得卫生卫生,万在这荒山野地里生产出事,跟组织上交代不
下半夜才把多鹤和两个小子以及被吓着丫头安置睡下。
小环让张俭去睡,她要做夜看护,得保证大人孩子没差错。张俭也搬把椅子坐在多鹤床边。
清早病房阳台上落几只鸽子咕咕直叫。把张俭从小觉中叫醒。小环挤在丫头旁边熟睡,她头占多鹤小半拉枕头。两个小子都在多鹤腋下。大小男女六口原来睡成窝。他抬起头,多鹤正看着他。他觉得他浑身每处都给她看很久,非得在他睡着、全无防备时候看?他半睁眼睛又半闭上。外面天亮,屋里还点着日光灯,多鹤伸出只脚惨白浮肿。
张俭走出去,在路口小摊上买碗豆浆,让摊主打两只荷包蛋,又加五大勺红糖,硬把白色豆浆搅成棕色。他端着豆浆鸡蛋回来时,小环身子已经彻底睡到床上来,把丫头挤到多鹤这边。多鹤眼睛还是盯着他,看他两手捧着蓝边粗瓷大碗穿过走道。他又想,她这样看他什意思?刚才走路好好,这时豆浆却泼洒出来。
第二天晚上,估摸着所有邻居都睡,张俭把多鹤和对双胞胎接回家。
等到双胞胎大孩二孩出满月,张俭把两张木床加宽,还是做成炕样子。大孩二孩跟多鹤睡小屋,他自己、小环和丫头睡大屋。偶尔来个厂里人和张俭副组长谈事,大屋也是客堂。拼命干活、拼命不说话是张俭优势,他占这优势升任吊车组副组长。
从此张俭基本上不去多鹤屋。六岁半丫头已经很好使唤,跟她说,去,把大孩二孩抱来,她就会先抱个、后抱个地把两个弟弟抱给张俭。二孩稍微瘦点,张俭就凭这个记号辨别对双胞胎。兄弟俩特别能吃能睡,张俭再正眼看多鹤时,发现她多余肉全化成乳汁,让两个小子嘬走。多鹤还是多鹤,天到晚有条有理地做她那套。丫头衣服给熨得光整无比,打补丁花格子裤还给熨出两道刀刃似裤线。连丫头去幼儿园别在胸口上手帕,也熨得棱角分明。生孩子第六天,她早就下床,拎桶水,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把水泥地面擦得发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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