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些不懂青涵。
许青涵看赵杀心不在焉,心中更气,若是这人讥嘲自己容貌也就罢,自己身为医者,替无数人把过脉,都不如自己强精固肾,夜十七次,亦是当仁不让,当即咬着牙道:“因为王爷臀疾,前几回,许某都留手……既然王爷嫌弃,不如试试它真正本事?”
赵杀听见这话,额角
赵杀衷情也诉,厚礼也送,心中俱是青涵收到重礼后口是心非、惹人怜爱模样,连先前灌半壶清热凉茶,亦在腹中作祟,有热血冲头奇效……然而许大夫这般守身如玉,他纵然猜到青涵并非当真不愿,也不敢再三冒犯。
赵王爷讪讪松手,从案上坐起,拉拢前襟时,无意间看见手背上那朵病恹恹白色桃花印,不知何时开到极致,枝头缀满花盏,枝丫缠至手腕。
他与阿情最你侬侬之际,那朵桃花印也曾这样盛放过。
可开得桃花累累,不正是两情如、真心互许,为何青涵还要生气?
赵王爷心思电转,试着把声音放柔三分:“青涵,你不喜欢这药杵?”
看就是镇库之宝,难怪青涵会喜欢。
他想到此处,趁热打铁,又从袖袋里掏出精巧玲珑套玉药杵,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许青涵正在气头上,把药材重重放在旁,负手侧目看,定睛再看,忽然便脸颊泛红。双秋水明眸中,三分深情,七分薄怒,最终仍是神色古怪地接过去,以指腹偷偷摩挲几遍。
赵王爷以为他爱不释手,殷勤道:“青涵,看到药杵,就想起你来,特地拿来送你。”
许大夫想到关乎药杵许多旧事,慢慢双颊红透,他自己却是不知。
许青涵脸上阴晴不定,目光似嗔似怨,迟迟不肯开口。
赵王爷疑窦丛生,声音放得更柔:“那把它丢,送些更好过来?”
许大夫脸色骤变,挟江河之怒狠狠瞪他眼,这才开口道:“倒、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药杵如此之小,王爷先是送养精圣药,又送这指粗细药杵,分明是想羞辱许某!”
赵王爷吓大跳,哪里想得到这区区药杵,也能伤许大夫柔肠,忙低头去看自己手背上桃花印。好在树雪白桃花,虽然是簌簌摆动,并没有落下瓣来。
这人到底是生气,还是不曾生气呢?
赵判官看在眼里,色壮人胆,躺在桌案上,双手去搂许青涵腰身,沉声问:“青涵,满意你所看到吗?”
许青涵听见他满口荤话,心里固然爱他,也十分怨他,气得不肯搭理,只红着张脸,盯着药杵把玩。
赵王爷时至今日,总算摸清阿青脾气,知道他如何会伤心,猜到他何时会欢喜。饶是许大夫不假辞色,仍抱住那人纤腰不放。
只是人躺在低处,这样抱,两幅衣袖滑落,衣襟洞开,愈显轻狂。
许青涵不情不愿地由他抱着,余光瞄到几分,难免呼吸急促,等片刻过后,又是双眼闭,如正人君子般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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