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娘在旁看个真切,脸上神情变幻,半晌方道:“想不到应贤侄这般爱惜容貌。”
应雪堂正五指拢起,不住地梳理长发,听易三娘这麽说,不由冷下脸来。男儿生在天地间,凭身剑便足以行走江湖,容貌再好,值几分几厘?
区区刀,又不伤筋动骨……
只是师弟似乎极喜欢他容貌。
应雪堂想到刚才映在刀身上那张脸,身形轻轻晃,拼命掩盖住种种情绪。
要个交代。”
易三娘狂喜之後,这才想到要怕,眼珠子转几转,盈盈笑道:“应贤侄尽管放心,那位小兄弟要是受伤,也不会是弟兄们下手。”
应雪堂心里满满全是顾怀昭,虽然疼痛,眉毛皱也不皱下,冷冰冰撇下句:“把师弟还来。”
易三娘估摸著时间,猜大夫应该办妥当,这才笑著点头,走在前面领路。
落雁林主带著那顶帏帽,忙前忙後给应雪堂止血上药,药粉敷在伤处,没多久就被鲜血冲开,只好又换成粘稠药膏。
如果他喜欢,自己怎能让他看到那般凄惨模样?
如果连根茎都腐烂剧毒花朵,连唯引诱猎物色相也毁,还怎样留住那人?
当然要极光鲜……极光鲜站到他面前。
作家话:
注:破相和右手最後都会治好。
应雪堂本想跟上去,想到脸上伤,忽然停下来,只说:“等等。”
他站在那里,手按在精巧刀鞘上,双眼闭紧,定定神,才拔刀出鞘,睁开眼睛,飞快地看眼自己映在雪亮刀身上容貌。只眼,应雪堂就把配刀送回鞘中,指尖竟是微微发抖。
他朝落雁林主叮嘱几句,那独孤伤听得明明白白,在应雪堂脸上涂完药膏,又从怀里掏出几张人皮面具,选肤色相近,裁下边角料,用药水粘合,细细盖住应雪堂脸上那道狰狞血口。
等独孤伤用黄白粉末再细细扫过层,应雪堂脸上伤,乍看之下,几乎不见什麽痕迹。
应雪堂这才催促道:“走吧。”面走,还面拂去肩头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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