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玫于是更小心地吞下茶叶。阿玫像不少女性样懂道理:美好形象是必须吃些苦头,做些牺牲才能换取。
这个时候奥古斯特正和阿玫坐在电影院里,等着下场电影开场。两场电影之间音乐陈旧而遥远,像场内浑浊黄色灯光样,为你预备着心情。阿玫在这半年每个星期六下午,总是由奥古斯特请客来看电影。奥古斯特看电影总是连看两遍,这样他在第场电影中感到要死要活,在紧接第二场结束后心情会平息许多。他总是用指尖轻轻拍拍阿玫手背,问他:你介意们再看遍吗?阿玫便说并不介意。他最初认为奥古斯特不愿承认自己贪占便宜心理,两场电影付场钱。后来他发现这个56岁男人真有毛病,真能为电影里死死活活痛不欲生。到奥古斯特这个岁数还对逢场做戏事如此看不透,阿玫觉得是很倒霉。阿玫自己是戏梦人生,要他再去为别人戏动心,他颗心是不够用。阿玫迷恋电影,恰因为它不是真。
还想象过台上阿玫。两条欲神欲仙水袖带起惊鸿般圆场,眼睛不是美在它们本身,而是美在它们瞬息万变神采。他眼睛从全场扫过,马上会抓住对面昏暗中另双眼睛。日子久,阿玫不看也知道那是奥古斯特眼睛。以奥古斯特逻辑,他来看阿玫唱戏,是为让自己看透阿玫。和看电影个道理,重复看它便渐渐退到局外,便破除它魔咒。然而奥古斯特对舞台上幻化成无数个美丽女子阿玫,直被困在意外中。再再重复,再再意外。
这或许是奥古斯特30年前看阿陆感受。因为阿陆生命完全没留任何印痕,想试试拿阿玫来重演阿陆。
天晚上阿玫下台来,打算卸装,股突如其来血从鼻腔奔流而出。阿玫用只手捂鼻子,血却从指缝狂溢。他想呼救,但灌进嘴里血要淹死他似,连喘息也艰难起来。他抓住铜面盆,鲜红激流落在盆底,发出柔和敲击声。他主要是怕毁身上白衣白裙,这套行头花去他个半月工资。铜盆里血上涨到半指深浅时,门开,奥古斯特出现在门口。他极少到阿攻化妆间来,他把这个看成教养。阿玫手端着盆,另只手正慌乱地解脱戏服。奥古斯特在阿玫半溶解视觉中是个幽灵般影子。
奥古斯特抱着阿玫,在散发着鱼腥唐人街上东跑西跑地截出租汽车,身都是阿玫血,看去极像他刚杀这美丽戏子。这样血淋淋两个人很快招来警车。警车把他们送进急救室。小时后奥古斯特抱着阿玫走出医院。阿玫体重也轻似,绵软地贴着奥古斯特。有洁癖奥古斯特在荤腥鲜血气味中阵阵作呕。他在医院附近找到个客栈,把阿玫在床上摆好,开始清洗阿玫和自己身上冷冰冰血。阿玫在昏睡和昏迷之间,头脸还是杜十娘,两颊各有两片校形桃红,上端对叶形黑色是美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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