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中不仅是私制兵器,还强拉辖郡内民夫壮丁入伍,又砸开州县监狱放出里面关押死囚犯和附近州县无赖地痞集结在处日夜习武练兵;不仅如此,他又下令将乐安周围诸县官民畜马全部抢来,并把百姓们刚刚收成夏粮全部抢劫空,谋反之心已大白于天下。乐安百姓生不如死,小臣弃家人于不顾乔装出逃,日夜奔袭入京就是为请皇上早下决断出兵平乱。可皇上为何还要犹豫,为何还要召臣来当面询问,如此贻误战机,又会连累多少无辜百姓?”李浚看似木讷寡言然而此番话却是滔滔不绝气势如虹。
“李御使稍安,皇上仁德,出兵乃国之大事,皇上自然要权衡利弊全盘考量之后才能定夺。”内阁大学士杨士奇出言安抚。
李浚苦笑道:“皇上仁德,是对汉王之仁德还是对乐安百姓之仁德?”此语暗含大不敬之意,众臣皆面上变色,朱瞻基倒不以为然:“朕虽然相信李卿所言不虚,然而借你刚刚所言,朕也必先扪心自问,战,是对乐安百姓之仁德还是对天下百姓之仁德?”“皇上!”李浚面色大变,再次跪在正中,他双手于胸前用力掀衣襟立即露出里面裸露胸膛,这样举动在皇上面前是大不敬之罪,应该推出午门当场斩首。
可是此时众人看却只能缄口。
李浚身上自脖颈以下、胸口、腰腹、臂膀之处全都是伤口,伤口狰狞丑陋,虽然由白布包裹,但还是能看到里面渗出血色。
“皇上没有问小臣进宫面圣为何不着官服而穿白衣?”李浚眼中布满血丝,言语悲泣清冷,“小臣家,上至七十岁祖母,下至尚在妻子腹中不足五个月孩儿全都因为小臣出逃而被汉王磔杀……”“砰!”声,朱瞻基拳头重重砸在龙案之上,那精美至极彩绘描金御用高脚瓷盅被震得在桌上滚两滚,虽然万般不情愿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掉到地上,价值不菲贡品就这样被摔得粉碎。
朱瞻基面色是前所未有凝重与清冷,是,若微说得没错,后发置人代价有时候便是不能承受之痛。
“李浚,朕知你忠心为国,片丹心只为护佑方百姓。忠君忠君,必得先忠于民而后才是忠君。你父母家人为国而亡,朕定会隆重追封,待平乱之后为他们建祠立庙永受香火。”朱瞻基亲自将李浚扶起来,“你且将乐安城内部署细细讲来,让朕和诸位大臣听也好心中有底。”李浚这才将汉王在乐安城中部署详尽讲来,朱高煦将部队分为五队,立五军都督府,命王府护卫指挥使王斌领前军,知州朱恒领后军,亲信韦达领左军,千户盛坚领右军,朱高煦自领中军,同时让他五个儿子各监军,其中世子朱瞻垣居守乐安。
李浚番讲述,让在场大臣立即众志成城不再摇摆,他们明白,汉王是已经铁心要与朝廷相抗,如今只有出兵相剿,抚是抚不。
“好,那众位爱卿就议议,这平乱统帅,朕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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