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浚年过三旬,容貌说不上有多出色,只能用清秀二字概之。
如今面色发白、眼窝深陷,两目如千年寒冰冷得人。
他进入殿内跪在当场,“下臣乐安御使李浚叩见皇上!”朱瞻基微微有些愣住,他从来不曾真正在意过臣子们对他叩拜与赞颂,然而当李浚第次面见天子时竟然没有按照礼仪三呼万岁这倒是奇,他刚想叫李浚平身,殿内侍立太监王谨立即走到李浚身边提醒:“李大人,这礼似乎行得不规矩!”李浚未作答复,只是未等天子开口就抬起头对上朱瞻基目光。
“大胆李浚!”吏部尚书骞义立即出言相斥,“虽然是地方小吏少有机会仰见天颜,但这礼仪却不能荒疏,若是忘,老臣愿亲自示范!”说着骞义便起身跪在殿中:“臣骞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瞻基不动声色倒要看看李浚如何应对。
只见李浚面不改色冷静异常:“吾皇若是圣明,自然知道这‘万岁’不是喊来。”“你说什?”“也太狂妄!”“怎如此猖狂?难不成是汉王派来羞辱皇上吗?”李浚言语激起众臣纷纷强烈反弹,朱瞻基淡淡笑挥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又命王谨将骞义扶起重新让到座上。
底彩绘描金高脚瓷盅呈到御前,他轻轻地将瓷盅放在龙案上,又悄悄看眼朱瞻基。
朱瞻基见他神色间似乎有些古怪,于是掀开盖碗原本刚要拿汤匙搅动饮品,无意间地瞥竟发现在盖碗内侧写着两行小字“后发置人不如速战速决!”如此漂亮瘦金体在这六宫之中自然不作第二人想,自然是她,朱瞻基唇边笑容渐渐散开来,心情也轻松起来。
什都逃不过她眼睛,“后发置人”?是,朱瞻基直就是想后发置人,汉王也好,朝堂上暗存异己也罢,他都是从容面对极尽恩宠,味地宽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放纵,就是为让他们自己按捺不住跳出来,这样再举歼之,名正言顺。
只是,如今汉王谋反只是臣子密报,他毕竟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兵压境,这倒让朱瞻基有些犹豫不决。
若微提醒来得太及时。
“赐坐!”朱瞻基命人抬把楠木圈椅放在殿中,李浚竟然毫不客气地坐上去。
“李卿话中意思像是认为朕有不明之举?”朱瞻基面上不怒不嗔,众臣看更是暗暗纳闷。
“小臣在奏折中已然把乐安城中局势向圣上讲明,汉王在乐
朱瞻基心思初定面上越发和悦起来,众臣不知天子情绪为何突然转变,虽然心中犯疑却又都不明究竟。
“乐安御使李浚殿外候见!”殿外响起金英清亮唱奏之声。
“宣!”朱瞻基正色说道。
李浚步入殿内,所有人望之后全都讶然。
是,李浚没有穿朝服也没有戴官帽,只穿袭白色长袍,头发略微有些零乱竟然只以木簪相绾,这样他在乾清宫东暖阁满室红与黄两种浓重而华丽色彩衬托下是那样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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