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听,不免笑:“哪里,正是你当日之举,才与皇太孙结下良缘,如今看来,切皆有命数,是你终是你!”
“娘娘!”胡善祥低声应着。
太子妃又叹口气:“今日召你过来,就是想与你言明,瞻基与若微自小起长大,难免有些青梅之谊,只是瞻基向是进退有度,最是实大体,明大理。你莫要管旁人疯言疯语,只要你心襄助于他,妥帖温存服侍,本宫相信,你们定是对令人交口称赞佳儿贤妇。本宫意思,善祥可明白?”
听太子妃如此讲,胡善祥心如明镜,她再次伏首而拜:“请娘娘放心,自当日街头相遇,虽然不知皇太孙身份,但善祥早已认定,他就是善祥此生良人,善祥定全心相待,绝无二意。”
太子妃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胆怯。
太子妃叹口气:“你莫要疑心,你是当今圣上钦点皇太孙妃,正经主子,本宫今日召你来,就是要对你略加提点,也自然是认你这个媳妇。”
“娘娘!”胡善祥又惊又喜,连连点头,目光真挚而热切地注视着太子妃。
这样性情,如此直白,太子妃不知喜欢还是遗憾,只觉得与若微处处周全,乖巧伶俐,仿佛差之甚远,可是转念又想,若微就是太聪明,把个瞻基、瞻墉兄弟和宫内上上下下奉迎妥妥帖帖,这样八面玲珑,反而让自己不那贴心。是啊!她母亲是有名“十全”才女,她能差到哪里去?太子妃想到此,不由心中紧,难不成接下来自己又要去想他吗?苦涩难挡,抬眼看着对面端坐女子。
对着这个初入宫门、派天真、心性自然淳朴胡善祥,她反而是有些好感。
“这镯子本宫替皇太孙收下,大婚之日,由皇太孙为你亲自带上,可好?”太子妃神情怡然,仿佛放下心中大石,舒畅不少,谈话间语气也轻松很多。
“全凭娘娘做主!”胡善祥低眉顺目,伏身再拜。
拜别太子妃走出殿外,迎面遇到人,身穿紫色短衣,下面配同色百褶裙,外罩白色绣紫花半绣长衣,头梳朝天髻,两边各垂下缕青丝,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小脸润泽艳丽。好个绝色美人,只是眉
像是无意地提起,太子妃淡然笑:“那镯子可还带在身上?”
“镯子?”胡善祥先是惊,随即觉醒,立即满面通红,又要起身相拜,便被太子妃伸手拦下:“哪这多礼数?”
胡善祥红着脸,悄悄伸出左手,以右手自腕上褪下那三只金镯,双手奉上,态度恭敬而虔诚。
太子妃接过这镯子,拿在手中细细赏鉴,过好久,才说道:“善祥也是位胆识过人、才学出众奇女子!”
“娘娘过誉,善祥实不敢当,当日听师傅讲东魏丞相高欢之妻自己择夫典故,年少荒唐,所以才上街滋事,却万万想不到会冲撞皇太孙殿下,现在想来,还后怕得很!”胡善祥声音越来越小,脸涨得通红,终于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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