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听,指尖微微颤抖,心里也立时乱起来,以至于后来宁香又说些什,何时离开,她都未曾留意。因为在她看来,这两枚小小金锭子和几串大钱,便是天下最可怕祸事,倘若放任不理,那康熙江山以及所有人家国,都将会被种极为可怕力量所吞噬。
于是,东珠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夜半,费扬古在宫径中经过,隐隐地听到那久违埙声,若有若无,如同低声轻诉,如同柔语哀求,像天地间有双无形手般,引着他,不得不冒着天大风险,避开宫中数道禁卫,悄悄潜入冷宫。
有埙声指引,并没有费太多气力,便找到东珠居室。
推门而入。
开后,放在炕桌上两个小小金锭子,以及数串大钱。
东珠眉头微皱,不明其意。
“主子说也对,其实人在宫中,总是不得已时候多,也怕日后身子重,来这里不方便,不能时常照拂主子,所以留下点心意,主子以备不时之需吧。”
宁香说得极为坦然,当她把金锭子放到炕桌上那刻,心里突然觉得十分痛快和敞亮。
曾经东珠对于她来说,就是天神样人物,是需要膜拜和仰视,是高不可及。而现在,当自己反过来施恩于她时候,那种久居下位人终于扬眉吐气感觉,让人畅快极。
病中东珠,分外柔弱,依如梦中样子,静静地坐在炕上,专注地吹着那首两人都再熟悉不过《念残》。
反手将门掩好,步步走向她,眼中强忍泪意。
“你真是”他还未说出口。
便被她打断:“别想差,找你来没别意思,是让你看看这金锭子,还有大钱。”
在东珠指引下,他仔细看着金锭子做工,又放在手上掂掂,心中立时有些不安,而后又按东珠指引,将拆去串线铜钱放入口中舔下,又酸又苦,当下,便全然明白
宁香心思,东珠全然未顾。
此时,东珠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炕桌上金锭子,专注而有些意外,甚至连声谢谢都未讲,便将金锭子拿在手中,翻过来调过去仔细地看着。
宁香看在眼中,东珠就像个饿久乞丐拿到个白馍感觉,于是心里更骄傲:“这金锭子好看吧?这是慧贵妃分赏给各宫,如今皇后安心养胎,后宫事务皆由慧贵妃主理。慧贵妃倒比皇后会做事,并不味地节俭,知道各宫份例缩减,便拿出自己积蓄补贴给众人,如今人人都赞她贤德呢。”
东珠却渐渐变颜色,又拿起串大钱,用手指细细地抚过每枚钱币,神色越来越凝重。
宁香越发笑:“像主子这样尊贵人,肯定没看过这个,这是康熙通宝,是宫外普通百姓用,叫大钱。这也是慧贵妃主意,为给宫里增加收入,让御膳坊、造办处、如意馆做起买卖,把咱们宫里吃食、玩意儿卖给宫外人,听说赢利颇丰。这些大钱,就是从宫外百姓手中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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