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嬷心尖儿,快让玛嬷看看!个儿是高些,可是这身子骨却更单薄,看这小脸儿尖。”穆库什把紧紧搂过东珠,刚刚那个在人前端肃严谨小皇妃在众人退下之后,换上家常服饰又重现旧日之态,本就是自己那个还未长大小孙女。
“玛嬷。”东珠忍不住把泪滴滴垂在祖母胸前。
“这孩子,你玛嬷这两天身子也不爽,你快别惹她老人家伤心。”遏必隆夫人忍着眼中热泪,还得从旁规劝。
“你别插嘴,东珠好不容易回来次,你别拘着她。”穆库什搂着东珠,“东珠,你跟玛嬷老实说,这在宫里做好几个月奴才,如今重新当主子,这上下滋味你是体会到,你且说说,当主子好还是当奴才自在?”
“玛嬷。”东珠仿佛明白,这才明白在自己当差这十个月里,为什向疼爱她
“娘娘。”云妞面上全是忧虑之色。
但是她没有再开口相劝,她只是轻轻拉住东珠手,所有劝慰之辞都通过适度温暖点点传递给东珠。
这刻,东珠觉得很安心,还好此时自己身边有这样位好似长姐样体贴关爱云妞陪伴在侧。
任心事无限,前路迷茫,总归是要有到达时候。
凤辇终是停下来,礼赞太监板眼地颂念着皇恩浩荡特赐昭妃省亲之类话,唱赞声刚歇,便依稀听到阿玛谢恩声。
府老公主做寿!”
“哦?是遏必隆府上?这宫里事还真是说不准,这昭妃不是前阵子被贬吗?”
“嘘,别说。”
金凤辇车,云妞看到东珠面色沉静,原本稚嫩容颜却透着副苍桑之态,仿佛老僧入定般动不动,对于透过窗子偶而传来闲言碎语,也恍然不闻无动于衷。
“娘娘,会儿到府里,还是要做出些欢喜样子才是。”云妞忍不住劝道。
掀开帘帐,看到府前黑压压地跪满人,阿玛与几位兄长都在头里,东珠便想要动身,却被云妞拦下。“娘娘,辇车只是在府门稍停,等会子要直接入府,倒厅里才可下车。”
原来还有这样规矩。
东珠宁愿自己单乘骑飞驰归来,也实不愿这样隆重与刻板。
凤辇再次启动,直接入府门,直至大厅,方才下轿。
像个木偶般地按照执礼太监引导,接受族人和亲戚参拜,好轮打赏之后又换衣服,在祖母待客内厅德轩堂喝茶受额娘、婶娘、嫂嫂等府中女眷大礼,折腾足足个时辰以后,才得以同额娘和玛嬷回到内堂说上几句体己话。
东珠对上她眼眸,嘴角微动,似是笑笑却比哭还让人心碎。
东珠感觉自己就像走上条没有尽头路,前途如何,路上风景如何,她都无心挂念,她只是害怕,这生就被囚禁在这外表光鲜华美凤辇之中,永远不能圆梦。
那是自己从四岁起就开始编织梦。
那是属于她和费扬古梦。
只是念起,泪水便蕴满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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