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台车,只丁玉蝶开车,因为宗杭不会,易飒虽然不会,但表示自己“可以开”、“鼓捣几下就会,应该跟开摩托车差不多”,丁玉蝶听就不指望她。
他开导航,路往格尔木方向疾驰,窗外景色从荒芜到渐有人烟,宗杭先看到几只耐寒牦牛,背上还披着雪,像搭块雪白毯子,复又看到几顶毡帐,有冒腾腾白烟,有藏民拎铁桶出来盛雪化水,看到车过,热情地扬起手臂朝车子挥舞。
尽管对方看不见,宗杭还是在车里起劲地也挥着手,易飒坐在边,脑袋倚着车窗,微笑地看宗杭,觉得任何时候,他心里都住个小孩儿,水晶小孩儿,纯粹干净又可爱。
车子又绕过个山坳,丁玉蝶手机跟万响鞭炮开炸似,噼里啪啦,短信消息、电话,个接着个,估计都是这两天因着信号不通被
易云巧说:“是哦。”
边说边拿手去抹头发:“哎呦,不卷都不时髦。”
易飒笑,笑着笑着,说句:“云巧姑姑,你真疼呢。”
易云巧愣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在说什:“哎呦,这还不是人之常情吗,你那小,就没家里人,又跟样姓易,能不多疼你吗?你说这年纪,都能当你妈,比你多活大半辈子,知足,那种情况,能让你个小辈冲在前头吗,也说不过去啊……”
说到这儿,忽然咂摸出点味儿来:“你什意思?你当直假疼你呢?”
系。
但来现在信号不通,二来大家又都累,易云巧很快做安排:先睡觉,各项准备工作做充足,休息好之后,丁玉蝶几个开车出去联系,她留在这儿等后援——这儿这多车、这多帐篷,都丢会惹人怀疑,再说,还有尸体在,得有人看着管着。
几人就在顶大帐中打地铺休息,宗杭还想跟易飒说会话,哪知头挨到地就睡着,没有做梦,只记得易飒就睡在他身侧,阖着眼睛,长长睫毛披覆下来,像数不尽绵密心事。
这觉,足足睡天夜。
易飒以为自己第个醒,哪知翻身起来之后,发现易云巧睡袋已经空,掀开门帘出去,远远地看到她好像在铲雪堆,走近才看清,她在堆雪棺。
易飒咯咯笑起来,边笑边往后退:“休息得差不多,去把那两个懒猪叫起来。”
她退两步,转过身子往回走。
太阳升起来,雪地上溜着金光,片灿然。
易飒觉得,眼睛里有点湿湿。
***
易云巧跟她解释:“尸体得保存好,幸好老天帮忙,雪大,方便弄。”
易飒忽然想起在地窟时,她那句“给吧,你还年轻,年纪比你大”,忍不住盯着她看。
易云巧察觉:“看什?”
易飒说:“你头发都不卷。”
她直以为,易云巧是自来卷,现在才发现,其实都是发卷功劳——这日夜,浸水,又没发卷加持,头发都披下来,跟往日感觉尤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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