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传来宗杭焦急声音:“你们快点啊,怎还在下头呢?”
易飒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易云巧笑下,把胸腔里上涌无数情愫硬压下去。
现在不是感动和煽情时候。
“云巧姑姑,断后是有原因,别争,抓紧吧。”
她不再看易云巧,伸手抠扒住凹凸不平山壁,开始上爬,偶尔会转头去看:息壤复苏比预想中更加来势汹汹,那片水光融晃,像正抽长灌木丛,而这头,哪怕是爬在最前面宗杭,气喘吁
又顺势托他把:“快,别拖拉,有多快爬多快。”
那头,易云巧正托丁玉蝶,他腿上受伤,行动多有不便,得要人从旁照拂,易云巧刚助他上个身位,无意间回头,忽然看到,易飒把宗杭扔下喷火枪又背上。
易云巧心里咯噔声,直盯着易飒看,易飒正要上爬,蓦地和易云巧眼神撞个正着,迟疑下,挨近前来,低声说句:“云巧姑姑,保宗杭和丁玉蝶。”
易云巧差不多明白。
她回头看那座肉山,丁盘岭是看不到,然而肉山下那密密簇簇,正像疯长野草闪动着泽光在水下摆曳。
:“盘岭叔说要逃,爬不上去也要爬,死也死在出去路上……”
说到这,忽然愣下,急看向身后。
不对,丁盘岭没跟她起下来:他说“快走”,还作势跟她起冲到破口处,让她先下,但他没跟她起下来。
仰头看,丁盘岭果然站在高处边缘,正用力往外挥赶:“走!快走!能有多快逃多快,马上!”
丁玉蝶完全懵,易云巧大吼:“丁盘岭,你不起走吗?你留着也是白白牺牲,大家起冲把啊!”
原来,逃也有顺序,有人被保,有人舍生去保。
易云巧犹豫下,蓦地抬手去抹抓她背负肩带,易飒反应很快,不及细想,迅速侧身避过,她这抓就抓个空。
易云巧没缩手,声调沙哑地说句:“飒飒,给吧,你还年轻,比你年纪大。”
易飒愣愣看着她,脑子里忽然嗡下。
她直以为,易云巧照顾她,只是因为易家缺水鬼,那些所谓“飒飒可怜,这小就没家”说辞只是场面话,又不大瞧得上易云巧总是斤斤计较,怀里揣本易家小账,抱怨着其它两家占尽好处……
丁盘岭不再说话,也没再挥手,站在原地,如棵老松。
易飒咬牙,看水底草芽攒动,瞬间已经有小蝌蚪长短,知道丁盘岭不会是时冲动,而且这种时候,最忌讳婆婆妈妈:“走!先爬山壁再爬洞,走!”
四个人,如同四条水线,疾往指定位置过去,游至中途时,易飒忍不住回头张望,看到丁盘岭已经不在原地。
她没再多看,重又回身划水:有些时候,就是要各自为战,不知道同伴计划,也看不到前路,做好自己这部分就好。
先要上山壁,然后倒悬着爬到洞口方位,易飒帮着宗杭脱下喷火枪:“太重,轻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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