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个敦实也劝:“也待不几天,快快……”
除此之外,没见别人。
易飒小心地离开工人房,又钻进窑厂占地面积最大部分。
烧砖窑。
这是个轮窑,高大拱廊顶上全是火眼,廊身左右延伸、拐弯,总体应该是呈跑道般环形,烧窑时,窑孔紧封,拱廊里会码满砖胚,但现在既已废弃,自然全部清空——除砖泥石子,不见别垃圾,反而显得干净,阳光从个接个窑孔里照进来,把地面切割得明暗分明。
两人翻过铁栏。
仔细听,有哗啦啦码牌声。
易飒示意宗杭待着别动,自己猫着腰挨着墙根,路走到发出声响那扇窗户下,屏住呼吸慢慢探头……
屋里四个男人,有老有少,正围着张桌子打麻将,落地风扇在边上呼呼响,角落脸盆里盛满水,浸个西瓜。
个斜叼烟中年男人放牌:“二饼!”
皮卡车只把人送进县城。
易飒找家小旅馆,撂下乌鬼,从水鬼袋里捡几样紧要物件装包,就带着宗杭开摩托车上路。
越往乡下走,越是没交规限制,她把车子开得飞起,车屁股后头直黄尘飘滚,坐个摩托车,愣是把宗杭坐出晕机感觉。
快到窑厂所在庄子时,易飒停车,把摩托车藏进小树林里,砍些绿叶繁茂树枝遮上——不知道窑厂有没有人留守,摩托车响动太大,轰隆隆开进去,难免惹人注意。
两人依着丁玉蝶发来地图,小心翼翼溜进庄子。
这就怪,当初三江源出事,带回来“研究”人,少说也有几十号吧,想安置这些人
又催边上秃头:“你快哇!”
秃头却有点举棋不定:“定顿定顿。”
中年男人不耐烦:“麻球烦!”
顿顿又发脾气:“也闹不机密,别人都走,还不叫们走,这里又甚事,又人来,天天瞪眼,戳火!”
对面三角眼劝他:“多省心啊,出牌出牌,有福你都不会享。”
走半天,庄子里静悄悄,连个鸡鸣狗叫都没声,院落围墙都低矮,踮着脚探头往里看,大小门扇都上锁,外门上贴着大红对联也早褪成淡粉色,掀起纸角,在风里嚓嚓摆弄着。
宗杭伸长脑袋,警惕地左看右看,还时不时看高处房沿,易飒觉得奇怪,问起时,他说:“在找有没有摄像头。”
还摄像头,整得跟进什高精尖秘密基地似,易飒觉得依丁长盛性子,不会做得这招摇:庄上人是迁进城,但指不定人家念旧,隔三岔五还要回老宅看看,他布个控,不至于布到别人家房沿上那嚣张。
庄子不大,窑厂很显眼,因为有个高耸烟囱。
走近看,大铁栏门上挂锁,前排是工人房,后排是孔孔巨大烧砖窑,空地上堆很多废料砖,角落处有歪斜板车,也有落满灰尘、缝隙里都往外长野草拖拉机,个废弃窑厂该有样子,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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