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着,门突然开,井袖吓得声尖叫。
被劫之后,她如同惊弓之鸟,稍有点响动就心惊肉跳。
进来丁碛皱眉:“叫什?见鬼吗?”
井袖说:“你不是说,出门办事,要几天才能回来吗,怎……”
她突然刹住口不说,眼睛死盯住丁碛手里拎包。
挂电话,他面无表情,捏捏眉心,吩咐丁席:“开稳当点。”
这是要小睡把,丁席嗯声,把车转向城外。
电话再过来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车居然停在蒙山附近,抬头就看到远处晨霭中摩崖大佛,阖目静坐,慈悲肃穆,不怒自威。
丁碛有点不自在,他这样人,不喜看神佛。
他接通电话。
丁碛哈哈大笑,他长身站起,走到老板身边,重重拍他后背,每下都拍得老板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行,交个朋友,这趟就算。”
***
出古玩店,丁碛上大切后座,丁席发动车子:“碛哥,现在去哪啊?”
这个点,去哪都不合适,丁碛说:“绕城,看看风景吧。”
黑咕隆咚,狗屁风景,但丁席很识趣地照做。
,你看,东西们也赔……”
丁碛笑笑:“人家来卖东西,有钱你就买,没钱就边儿看,安排人抢,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啊,看你这把岁数,也不像不懂事人啊。”
老板额头都出汗:“是,是。”
“是什是啊,把人打伤就算?去医院看病,不花钱啊?”
老板怔几秒,恍然大悟:“对,对。”
半旧、明黄色、断链子,这不是……
丁碛把包扔过来:
那头显然查过资料,答得很仔细:“那批不多,二十七块,三类錾刻,像‘S’形十块,给易云巧;‘’形七块,给易萧;剩下像‘文’形,给姜骏。”
***
井袖晚上没睡好。
天刚亮,她就醒,披头散发地在床上枯坐,坐会起来理包:没钱续房,实在不行,只能先搬去丁碛那儿。
她也想有点骨气,但对大多数人来说,骨气是要靠钱来撑。
丁碛拨个号码,静静等那头接通,又把那块柿子金拿起来,借着车外偶尔掠进光细看。
俄顷开口。
“对,是。”
“记得,大库里给水鬼分东西,每件给谁,应该都有登记是吧?”
“你帮查下,记得有批金饼,对,柿子金……”说到这,他慢慢转动金饼边缘,终于在不起眼处看到錾刻“”,“有刻痕,都分给谁。”
古玩行当,店里常备现钞,那老板急匆匆进隔壁间,出来时,手里拿两扎钞票,两万应该没跑,恭恭敬敬放到桌上:“你看,这事,是不是就这算……”
丁碛转头看丁席:“这种当街伤人、恶意抢劫,要就算?”
老板口气都吊在嗓子眼。
丁席很会说话:“碛哥,不打不相识,当交个朋友呗,算吧。”
越是在自家地面上,越是不能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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