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下最后
个圆圈，里头写
几个人
名字。
陈秃、宗杭、丁碛，还有自己。
这是那晚，住在船屋里所有人。
陈秃和宗杭都划掉，自己也划掉。
丁碛……
陈秃在道上混这
久，必然是有几个仇家，他身边常备把枪，就是以防不测。
会不会事情就是那巧，他送宗杭出去时候，恰好碰到宿敌来寻仇，来人把他和宗杭锅端？
这个待定，可以作为个追查方向。
她画下第三个圆圈，里头写几个字。
水下女人、胳膊、伤疤。
，事情发生在送完宗杭之后。
宗杭运气不好，被送走之后又出变故，陈秃运气也不好，办药时着道，被人灭。
不是没可能，但这种巧合几率，也太低。
二，事情发生在送宗杭时候。
她铺开张白纸，在上头画个圆圈，标“素猜”两个字。
极。
太过自由和行踪不定人，其实比常人多重凶险：即便是死，别人也没法及时察觉。
因为你不是起居规律老太太，两天不露面就有好心人上门窥长探短，你走逾月，也许已经尸骨朽烂，但你帮工还以为你在花花世界某隅逍遥快活。
黎真香见她没再说话，还真以为是来接大鸟，进屋想把乌鬼给拎出来，哪知略拨弄，这畜生就醒，像是知道主人来，摇摇晃晃出来，自己跳上易飒船。
***
也不应该有问题，他是过客，跟陈秃和宗杭八竿子打不着，没有动机。
易飒呻吟声，推开纸笔，两手插进头发里，烦躁地又抓又挠。
这纸上分析，做还不如不做。
她怎可能知道陈秃宿敌是谁？
这个女人，直没再出现。
那两天，她和丁碛重新去泥炭沼泽森林，但马悠尸体已经不见，后来，丁碛主动提个建议，由他作饵，“独自”在外夜游，也“独自”睡远离浮村船屋，想引那女人露面，结果白费力气，无所获。
这下落不明女人，是颗不定时炸弹。
她会跟陈秃和宗杭失踪有关吗？
这个也待定。
这是常理看来，最有可能袭击陈秃他们人，毕竟，她是从素猜手下救宗杭。
但有说不通地方。
她从水下救人，素猜怎察觉？
而且，她解陈秃性格，不可能为宗杭把自己赔进去，真两相遭遇，他会舍车保帅，力求自己全身而退。站在素猜角度，也不至于这轻率地去动华人社群头头。
易飒沉吟良久，画下第二个圆圈，标“陈秃宿敌”几个字。
回到诊所，易飒开陈秃“办公室”灯，给乌鬼倒碗酒，然后坐进办公桌后椅子里。
四面都是货架，各类药品堆得满满，尽管大多裹塑封，医药品特殊味道还是直往人鼻孔里钻。
易飒点根木烟枝，倒插进桌子裂缝里，又翻纸笔出来。
假设，陈秃和宗杭都已经出事。
那有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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