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唐恨恨看窗外:“东哥,你介不介意浪费点汽油,烧它丫?”
昌东没什异议:“省着点用。”
肥唐跪趴在后座上,拖过油桶拧开盖,拿擦车抹布塞进去浸浸,然后拎出车外,打火机焰头刚打着,就飞快地扔出去:“死去吧你!”
回头看,扔抹布地方轰然火起,肥唐神气活现:“毛爷爷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靠,东哥!”
他蓦地瞠目结舌。
话音刚落,肥唐忽然大叫:“看!”
车灯映照处,街边有扇门半开,门口有个人,姿态扭曲,摇摇却不坠,和地面呈30度角左右,像斜插进地里根木棍——全身裹满荒草,像个稻草人。
叶流西说:“这人应该是被惊醒或者没睡着……但还是没逃出来。”
大部分人,可能睡在床上,无知无觉,就已经被缠裹进重重荒草之中。
丁柳有些后怕:“多亏镇山河,它要是不叫,咱们是不是也……”
看来只能抓紧时间撤,昌东又打个甩尾,车身抵近高深那边,肥唐还没反应过来,高深已经跳上车顶,回头吼他:“跳啊!”
这个……好像有点远,肥唐腿止不住抖,正想说什,耳边忽然扑腾声起,镇山河以飞蛾扑火般决绝,向着车顶直扑而去。
妈,这小畜生,人家是让跳,又没让你跳!
果然有竞争才有压力,做人绝不能输给只鸡,肥唐心横,下饺子样跳扑下去……
还没站定车子就开,肥唐差点跌滚下去,好在眼疾手快拽住行李架,到叶流西那边,房顶已经半塌,反而方便——她拽着丁柳,滑滑梯样下来,恰落在车顶。
道火舌,如同长脚,自燃火处直追而来,舔舐之处,拉出条笔直火道。
这可不是什自然现象,昌东在后视镜里看到,心头凛,下意识踩油门。
叶流西回头去看,那道火舌紧追不舍,在车后十余米处,自行往两边开叉,如同两道不断伸长手臂张开怀抱,随时可能合拢——越野车就在
不觉打个寒噤。
肥唐咬牙切齿:“怪不得赶路要带只鸡,鸡对这些邪气是真敏感,靠……”
他忽然脊背生凉:“这城里前阵子闹鸡瘟,鸡都死完,不会是阴谋吧?”
昌东回答:“有可能。如果鸡都还活着,出状况就会大范围鸡叫,能叫醒不少人。”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这种手法,无异于屠城。
车子马不停蹄,向着外间直冲而去。
叶流西第个翻身进车,和高深合力把丁柳先接进去,肥唐没那待遇,被高深塞麻袋样塞进车窗,不过他还是很满足——毕竟镇山河连进车资格都没有,还在车顶吹冷风呢。
切全凭鸡爪,抓不住行李架,也就别天涯。
车进街道,触目惊心,荒草几乎长到人胸口,要不是昌东车改装过,车身整体提高,现在估计视物都有困难。
昌东说:“还是老规矩,只负责开车,路上任何状况,你们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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