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头皮发麻,这草简直如同无数触须,想把夯土房子钻透拽塌,应该也用不多久。
昌东沉声说:“得去开车,让这草直长下去,整个城都会被埋掉,到时候们就别想出去。”
他目测下几间房顶和车子距离,深吸口气,叶流西退开两步,目送他骤然发力,疾冲出去,到房沿时去势不减,半空身子卷翻,滚落在几米外另间房房顶,余势尽处,单手攀住房沿,身子急速甩落,分毫不差,正窜进车子那扇被巨蝎冲破车窗里。
俄顷引擎声响,车灯大开,叶流西以手遮眼,依稀看到车旁荒草瞬间缠住车胎。
好在越野车马力惊人,车身动,真是摧枯拉朽样畅快,昌东沉住气,车子猛打个甩转,肥唐眼见车身如同巨铲,把那片荒草扫平,心里痛快极:“东哥,再来!搞死他们……操。”
叶流西手扒住房沿,翻身跃上。
站直身子,第眼看见城内。
月华如水,长草汹汹,蠕动抽长,卷袭全城,不只这几间房,简直灭顶之灾。
房沿处又有声响,回头看,是昌东紧跟着上来,翻上刹那,手抬,顺势抛刀给她。
叶流西抄手捞住,视线落回院内,不远处那间,高深已经上房,正往上拉肥唐,而稍低点地方,不住扑腾那是……
野草长势汹涌,床板起伏不定,已经听到有草尖钻裂床板裂声,昌东扶着叶流西起来,她忽然想起什,脱口说句:“刀!”
刚被拖下去时候,刀没拿住,落在床沿边。
说完就后悔:“算,不要。”
昌东问她:“落在哪?”
这不是要不要问题,变起突然,还不知道出去会遭遇什——凶险时候,武器是用来保命,不是可有可无物件。
话到半,被碾平荒草重又立起,真他妈至软至狠,至柔至韧。
叶流西突然反应过来,个忍不住,噗地笑。
那是镇山河,难怪那声响听起来总像被人扑捉:镇山河是被拴在门边,草往上长,它就拼命往上飞,唯恐被草缠裹下去,而绳子长度有限,上不上下不下,以至于它只能不停扇动翅膀,以求保持在某个高度永动。
对于只鸡来说,真挺艰难。
好在高深那头很快也发现,他抓住肥唐脚踝,小心地把肥唐点点往下放,去接应镇山河。
就在这个时候,房子似乎动下,丁柳尖叫声,手脚并用着往屋顶中心躲。
叶流西指个位置:“就那。”
昌东两手攥住她腰,几乎是把她推抛到丁柳那张床上:“你先走。”
叶流西犹豫下,但她惯不喜欢在危急关头磨叽,就势攀上窗边,急回头看眼,昌东迅速抽起床单,在手臂上甩裹道,俯身探向床下。
丁柳在房顶接应她,叶流西没要她拉。
她有点心疼丁柳:人也真是被境遇逼,才动完手术,第三天,屋里有点风都怕吹着,现在却要爬窗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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