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略颔首,掀开门帘缓步离开。
柳绿涨红着脸,将主仆几个直送出垂花门才回转,低声问道,“小姐,好端端,你为何与二小姐闹成那样?都是家人……”
虞襄命桃红将自己推到餐桌前,端起鸡丝松茸粥闻闻,曼声道,“谁跟她是家人。别看她面上笑得温柔,心里指不定怎咒呢。你瞧瞧她那做派,老祖宗苦心求来平安符都能说烧就烧,还不是恨老祖宗十四年来对她不闻不问?这心眼比针尖还小。她在庵堂里清寒度日,却在侯府里享受荣华,你说她心里妒忌不妒忌?既然已看清她为人,作甚还要与她虚与委蛇,索性趁早撕破脸得,心里反倒舒坦。”
桃红吓得直咋舌,柳绿细思片刻,点头道,“有那性子淡然闲雅却是不会嫉恨,但看二小姐这模样,已被猪油蒙心,家人都给恨上。她在庵堂里清修十四年,竟没修出个正果来。”
“可不是,”虞襄舀
型古香缎,淡紫色底,用银线细勾轻描而成水草虫鱼,不但看上去低调华美,摸上去也柔软异常。布料轻轻抖动,那水草虫鱼就活过来。
虞襄将缎子披在她肩头,笑道,“这是杭州上贡三重古香缎,挺而不硬,软而不疲,极富弹性,用来做件抹胸撒花裙,外搭雪纺薄纱罩衫,朦朦胧胧、飘飘渺渺,湛然若仙。姐姐喜欢吗?”
虞妙琪被她描绘景象迷住,爱不释手摩挲缎面,恍惚道,“喜欢。”
这些名贵奢华穿戴之物,在沈家是绝找不出,不是沈家买不起,而是买也不敢用。谁让沈家是地位最卑贱商贾。
虞襄轻轻笑,搂住她脖颈,用脸颊紧贴她脸颊亲密磨蹭,诱哄道,“姐姐若是喜欢,这些东西全都送给姐姐,只条,请姐姐离哥哥远点。哥哥是个人,可不能与你分享。”
虞妙琪瞬间从她刻意营造亲密氛围中挣脱,唇角那丝恍惚笑意也消失无影无踪,坚定摇头,“这个姐姐怕是不能答应。是侯府嫡女,哥哥也是哥哥,为何你能亲近却不能?”
虞品言是侯府真正主子,得他庇护,她才能在此处立足。凭什这野种不准自己亲近?简直不可理喻!股怒气灼烧着虞妙琪心,偏她还扯出抹浅淡温雅笑容,继续道,“还请妹妹体谅,与哥哥十四年未曾相见……”
虞襄用力箍箍她脖颈,眯眼而笑,“是啊,十四年都过去,再相见又有何意义?索性再熬十四年也是样,总归到出嫁年纪。既然姐姐不肯答应,那便走吧,该用膳。”
她放开手,面无表情取掉发簪手镯和缎面,冲满脑袋细汗柳绿挥手,“送二小姐回去。”却是翻脸无情。
虞妙琪跟随沈父走南闯北,还是头回看见变脸如此快速人,顿时有些傻眼,直等柳绿催两声才堪堪醒转,强撑着优雅仪态道,“妹妹作甚开这等玩笑,却是把吓跳。下回再来探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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