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灰衫老妇扑向白发老妇,连声唤道。
白发老妇动不动,身上虽未受伤,却已是呼吸全无。
蓝道行转身,探她脉搏,长叹口气:“寿数已到,还请施主节哀顺变。”他伏身背起老妇尸首,往山下缓步行去,灰衫老妇蹒跚跟上。
客栈小院内堂。
岑福急匆匆地行过,今夏尚来不及招呼他吃点东西,就见他脸肃色地快步拐过内堂,径直朝陆绎房中行去。
“娘,您别这说……您坐坐,去讨些水给您喝。”
灰衫老妇匆匆背过身,抹去不愿让白发老妇发觉泪水,朝前行去。才走五、六步,就听见身后动静不对,回头看,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蒙面人,手持利剑,朝老妇刺去。
“娘!”她惊恐大叫。
老妇目不能视,虽不知晓发生何事,但从儿媳妇惊叫声中也有所察觉。她非但不惊不躲,反倒面露笑意……
剑锋堪堪刺到老妇瞬,斜地里突然刺出支细细长长竹枝,上面竹叶青翠,看似柔弱,却生生将两柄长剑格挡开来。
。”白发老妇喃喃着转身,竹杖哆哆嗦嗦地点着地。
小沙弥只道这两位妇人亲人也在军中,眼下倭寇横行,军中死伤甚多,想来她们也担忧家人安危。他叹口气,返身回到庙中,跪在木鱼前喃喃念经。
下山路,走得比上山更慢。
“娘,扶您歇会儿吧。”灰袍老妇寻块石头,用衣袖掸掸干净,小心翼翼地扶白发老妇坐下。
不远处,孩童们还在唱着:“……豌豆糕,点红点儿,瞎子吃睁开眼儿,瘸子吃丢下拐,秃子吃生小辫儿……”
“肯定出事。”今夏腿脚不便,撺掇杨岳上去听听墙根,杨岳直摇头。
过会儿,岑福方才出来,今夏忙招呼他来用饭,关怀备至地替他盛饭送至面前。
“出什事?”她殷勤地将整碟子四喜烧卖推过去。
岑福瞥她眼,倒也不瞒她:“赵文
人蓝衫蹁跹,轻飘飘地落在老妇身前,对蒙面人笑道:“两人贵姓?”
“哪来野道士,滚!”
蒙面人自然不会理会他,长剑抖,绽出数朵剑花,朝蓝道行攻去。只见长剑雪亮如银,竹枝青翠欲滴,竹叶纷纷,片刻后再分开时,两名蒙面人面巾皆被竹枝划开……
“还不走?”蓝道行笑道,“奉劝句,脸也就罢,若是裤腰带被割开来,那可就不太好看。”
短暂交手之后,蒙面人已意识到自己万万不是他对手,彼此对视眼,转身纵身跃走。
白发老妇痴痴地听着,突然道:“五儿也爱吃豌豆糕,家里没有,得去给他买……要回家。”
“好,咱们这就回家。”灰衫老妇顺从答道。
“回徽州,回歙县。”
“……娘。”灰衫老妇没料到她这说,楞楞。
“这些年,委屈你……”白发老妇手摸索着抚上灰衫老妇脸,“五儿白白做那大生意,你也没享过天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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