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那蛆虫泡在血水里,个个白白胖胖,拱来拱去,看上去就像……”今夏顿下,然后指着米饭惊喜道,“就像这泡汤汁白米饭。大杨,咱们那时候挑出来蛆虫估计四、五个人吃都够。”
估摸着这话实在太狠,桌面上诸人都停筷,连杨程万杨岳都不例外。
周司狱刚扒口饭,此刻僵望着自己眼前鱼汁泡饭,实在没有胃口再继续用饭,脸色难看地缓缓放下筷子,朝陆绎尴尬道:“经历大人请慢用,去看看马草料够不够。”说罢便起身告退。
勉强喝两口鲜鱼汤,陆绎看着那碗白米饭,片刻之后,轻叹口气,撂筷起身,不忘对杨程万有礼道:“前辈请慢用。”
生怕忍不住唇边笑意,今夏连忙深埋下头,做专注吃饭状,眼角余光瞥见陆绎已行到饭庄之外去,方才复抬起头来,迎接她便是杨岳记大白眼。
油那种……”司狱刚把店小二唤过来,今夏就在旁兴致勃勃地插口道。
刚验过具腐烂过半尸体,难得她还能有这好胃口,陆绎瞥她眼。
“头儿,您想吃什?大杨说江南有种什什笋,和肥肉块儿炖,味道特别好,您肯定喜欢吃,”今夏转头去问杨岳,“叫什笋来着?”
杨岳不理她,朝杨程万道:“爹爹,去升个火盆来给您烤烤腿。”他担心爹爹伤腿被寒气入侵,又该整夜整夜睡不安稳。
店小二动作很麻利,会儿功夫就把饭菜都摆上来,炖羊肉、鱼头炖豆腐、红煨肉,确是谈不上精致,但是浓汁重酱香气扑鼻。
“看做什,吃饭吃饭……”她笑嘻嘻道。
“你还吃得下?”杨岳没好气道,十分尊重食物他,最厌这种倒胃口事情。
今夏低首望眼米饭,鱼汁浓稠,米饭浸在其中,黏黏糊糊,再想起自己方才话,她迟疑片刻,终于也觉得难以下咽。
桌子人,就剩下杨程万依然如故,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吃饭。
“就是想恶心恶心他,”今夏只好解释道,“你想想他在船上怎对咱们,差点要命啊!”脖子上伤虽早已结痂,只是心中那口气难平。
浇点鱼汁在米饭中,今夏紧扒拉几口饭,挑眉瞥见陆绎貌似无甚胃口,悄悄捅捅旁边杨岳,示意他看。
“刚验过尸,还是烂半截,也就你还能有这好胃口。”杨岳低声挪揄她。
“你和头儿也没事啊。”今夏暗瞥陆绎,顽心大起,故意略略提高嗓门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夏天,城南那所老房子,人死在里头个多月没人知道,蛆虫多得都爬到屋子外面。这次和那回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杨程万抬头望今夏眼,今夏嘻嘻笑道:“头儿你还记得吧,那具尸体连仵作都不肯验,最后是您亲自验,您让和大杨把蛆虫都挑出来,们挑整整两个时辰,事后三天都吃不下饭。”
陆绎面无表情仍在吃饭,而旁边司狱已经有点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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