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不用扛这个家,受这份累!”察察儿毕竟还是个小女孩,程凤台凶,她就汪出两眼泪,颤巍巍不肯往下掉。程凤又道:“你没有汉*哥哥?好志气!别忘,你吃喝都是个汉*挣来!有脸嫌弃?”
兄妹俩对峙片刻,个泪眼,个怒目,察察儿眼泪留在面上,程凤台眼泪掖在心里头,酸得胀痛。二,nai奶被丫鬟们搀着来劝架。进门先把程凤台连推带打轰出去:“回家你就找三妹茬子!她怎你?啊?连自己妹子都看不顺眼!只有那个戏子才是你亲人!”程凤台顺势走出去,站在廊下抽半宿烟。
程家小病,大闹,氛围不睦。程凤台说好第二天就去看商细蕊,结果也食言。商细蕊早料到程凤台回家里就没准儿,心里倒不怎样失望,在医院住够个礼拜,伤口线都没拆,说啥也要出院回家。等程凤台抽身出来找商细蕊,小来告诉说商细蕊带着水云楼小戏子们上景山去。程凤台纳闷:“伤还没好,去景山玩儿?”
商细蕊带着小戏子们登上景山,可不是为玩儿。这几个孩子如周香芸杨宝梨小玉林,都是万里挑,来水云楼几年,他不可谓教得不尽心,如今耳朵半废,再要指点小戏子们功课,恐怕是难。幸而孩子们既有天赋,也肯用功,如今像模像样唱全本戏,很撑得住场面,只等着商细蕊画龙点睛,就能出师。
从景山往下望,整个紫禁城尽收眼底,琉璃瓦金光点点。商细蕊受伤后瘦下些,当风站立,神态自若,因为眉目长得好看,在风中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着仙风道骨,飘然萧索味道。吹过会儿冷风,他指着脚下皇城,说:“咱们平时喊嗓都是临水最好,今天改登高,来吧。”
孩子们互望眼,羞答答扯出嗓子,总觉他们声音被全北平人听去似,台子太高,场子太大,连杨宝梨这样泼辣性子都不敢放声。他们喊完嗓,自己也知道不如人意,怯怯朝商细蕊看去。商细蕊今天像是踏青来,手挂在脖子养伤,手是空,没有带着打人家伙,孩子们略放心。
商细蕊说:“别停下,继续唱,平时怎喊嗓,这也怎来。”孩子们重拾信心,朝着皇城鸣出清音。商细蕊鼓足声气,乘着孩子们戏嗓说:“自打有京戏这行,生角儿为尊,旦角儿为轻,旦角儿总是个陪衬,好比君臣夫妻,做臣要俯首帖耳,做妻要亦步亦趋。都说这是乾坤纲常之理,天经地义。可是宁琴言宁九郎硬是嗓子抬举旦角儿地位,从南府到正乙祠,唱得里外火红!唱旦自此算是抬头!多少出名老生请着宁九郎戏!到水云楼,更不得,旦角儿戏竟能挑大梁,撑起个戏班子!所以,生又如何,旦又如何;男又如何,女又如何?得人心者得天下,谁抓着人心,谁就是这行里王!”
孩子们面朝巍峨宫殿,耳朵里充满着戏声,然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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