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察儿说：“以后是多久？”
程凤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程凤台也想找个人问
问，这仗几时能打完，日本人几时滚回去呢？见他沉默，察察儿迸出点怒意：“哥当
是个小孩子糊弄，都十六
！有什
事不能知道？除非是理屈词穷！”
原来这阵子察察儿
冷漠竟是有原因，她等着程凤台来受审呢！程凤台不想和她吵嘴，但是这大孩子自以为是咄咄逼人劲头，着实令人讨厌。程凤台还想找话哄她，察察儿却说：“是中国人，无论出于怎样苦衷，都不能替日本人做事。没有汉*哥哥！”
这句话，实在触心旌，她不知道程凤台当年为她做出多大牺牲。程凤台收起笑，巴掌拍在书桌上，拍得不倒翁左摇右摆。他知道外面人怎说他，报纸都登，程凤台，日本军方表彰商界模范，人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程老二做东洋狗腿子，程凤台是有苦难言，然而他地位不比优伶，还没人敢当面不给脸。想不到，第个站出来指着他鼻子诘问，居然是自己亲妹妹，教人痛心不痛心。程凤台发怒道：“这话你说晚！早几年
屋内略环视，企图从摆设中发现察察儿目前兴趣爱好，然而无所得，屋子里装饰全出自二,nai奶手笔：“怎在家待着，你嫂子又拦你上学？”
察察儿道：“年后们班走好些学生，留下人凑不成个班。”察察儿念教会学校规模不大，多是达官贵人家女孩子，以外语和艺术哲学为主业。日本攻下北平以后，她们不是避到重庆香港，就是索性移居到国外去。
程凤台说：“学校散就散，北平哪有像样女校。等回上海，送你进中西女中读书。”
察察儿不顺着他话说，却道：“都说日本人只要中国土地，不要中国百姓，别看现在安抚人心，早晚要把们杀光。”
察察儿说着这些话时候，看着程凤台眼光带着严厉审视。程凤台太累，没有发现，他拨弄着书桌上只不倒翁，疲惫地说：“不要听这些话，吓唬小孩儿呢！从元到清，多少次外族入侵，中国人几时被灭绝过。再说，还有哥保着你们呢！”
察察儿淡褐色眼睛直勾勾望着哥哥：“可你不能光保着们，就把别人豁出去啊！”
程凤台没明白：“豁出去谁？”
察察儿说：“他们说，哥在替日本人办货。”
面对察察儿质问，程凤台毫无心理准备，这里面事，事关性命，连二,nai奶都不知道，他怎敢和察察儿透露，只能敷衍说：“哥不会干混账事，你也别听外面混账话，自有道理。”说着，他要去拉察察儿手。察察儿无动于衷：“所以，哥是真给日本人办货？”
她那样冰冷玻璃似眼珠，程凤台没有干过亏心事，心里也不禁阵发寒，垂下空手，苦笑说：“你这孩子，哪学那拧。做事情，容以后和你解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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