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唾,兜头扇他个大嘴巴!接着追问:“你看看是谁?”
商细蕊不是被打醒,这巴掌把他耳朵里哨子打响,他是被活活闹醒,晃晃脑袋,说:“沅兰师姐。”
闹这场,下头折《思嫁》又该是尤三姐戏码。众人没有时间考虑撤戏换人,只得把商细蕊推上去听天由命。商细蕊还没学会说话,就先学会唱戏,水云楼盼着他天赋救场。商细蕊荡悠悠魂归原位,耳朵里哨子压过切声响,他知道自己要唱什,但他已经唱不。
程凤台在除夕前半个月回到北平,几年懒日子过下来,这趟累得够呛,脸也皴红胡子也长,就快成个野人。他不着急剃头洗脸,衣服也不换,穿那身农民伯伯羊皮袄子,皮毛里还掖着虱子,就以这副尊容带着两个地图家去找坂田。坂田猛见他,简直没有认出他是谁,待到认出以后,怀疑程凤台是故意恶心他来。但是那两个爱干净日本地图家同样是形容邋遢,不堪入目。地图家们觉得这趟刀山火海,走得太苦,他们身为测绘师,跟着军队打过好几次仗,都还没有这个受折磨,瞅着坂田,眼睛里含着泡晶莹泪,鼻尖直抽抽。
坂田大大夸奖两位地图家,与程凤台密室结账。勤务兵送上碟子西式点心和热茶,程凤台吃得急切,连手指上沾果酱都嘬,朝坂田挺不好意思笑笑:“不是饿,是馋甜,在路上是口甜都吃不着!坂田中佐见笑啦!”
坂田报以体谅微笑,他在脑海中回忆程凤台走货之前西装皮鞋瑞士表体面相,对比眼前舔手指野人,不由得相信他开始不肯走货,真就是因为怕吃苦,怕吃苦所以百般推脱,怕吃苦所以不惜得罪日本人。坂田眼里中国人正是如此,为不吃苦,为享点福,死都愿意,那没出息,可不是活该要亡!坂田认出程凤台身上中国人特质,于是胜券在握,格外友善,替程凤台添热茶,听他谈谈路上惊险。程凤台别不行,吹牛皮是只鼎在行,说得好像西游记样还挺引人入胜。古大犁是白骨精,曹贵修就是孙悟空,他这趟取经回来,倒要看看坂田给他封个什佛。
坂田当然也知道当年曹贵修炮轰日本人事,因为有曹司令面子,所以直没法定性。听到曹贵修深入白骨洞救下程凤台,还派兵护送,猜想他是不是有改弦苗头,心里感到丝欣喜:“曹师长知道程先生此行目地吗?”
程凤台喝口茶说:“都派兵给,哪能不知道?”见坂田陷入思索,便笑道:“这大外甥由于些私人原因与他父亲感情不睦。有时候,干些傻事,纯粹是为同他父亲作对,使他父亲难堪,年轻人脾气!”
坂田露出点明表情:“知道曹师长曾经在陆军士官学校留学,有幸领略过日本灿烂文化人,不该仇恨日本。”
程凤台点头:“是这个道理。”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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