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筷子与商龙声碰饮杯,脸上吃得红喷喷。商龙声接着说:“三儿,爹已经过去好多年。他要脸,你争着,如今全中国有几个人不知道商老板,够对得起爹!往下日子,多为自己活着,肩上这股劲儿,是该卸卸。”
商龙声搭住商细蕊肩膀,商细蕊握住哥哥手:“小时候确实恨透唱戏,哎!都怪爹动不动就打,好人也给打烦!可是,等长大,衣食,名誉地位,全是从戏里来,戏就是爹!离戏,商细蕊这三个字,文不值,人活着还有啥奔头。”他说得自己笑:“何况,唱戏真挺好玩儿。哥,对戏台有瘾头。”
商龙声记忆还停留在商细蕊抗不过痛打,逃戏逃家岁月,三弟是替自己这个没出息长子受苦,心中亏欠他,因此是味纵容。管他睡男人也好,任性专行也罢,商龙声舍不得多说句,这孩子,才刚过上点好日子啊!
乔乐把话带到以后,锦师父写过几封信来,言辞相当强硬,说商细蕊不知好歹,拖累干爹名声,后悔介绍这段干亲等等。商细蕊开头还好言好语哄着他,架不住锦师父天天来骂街,回过几封信之后,终于忍不住表示愿意与刘汉云脱离干父子关系。这封信寄到,总有好长段时候,锦师父没有吱声。
到公历元旦节,做工上学放假天,水云楼票房早早售罄,为抢张站票,都快打出脑浆子。扮戏之前,商细蕊按例亲自点香祝祷,老郎神坐在木匣子里,笑咪咪望着人。商细蕊想到程凤台过去笑说他这举动叫做三郎拜三郎,他反击程凤台拜关公,便是二爷拜二爷。不知道程凤台现在怎样,商细蕊稍微走神,就要想到程凤台,点音信也没有,比出国还杳然,明天倒要找范涟问问。商细蕊边想着,边点燃三支线香,许是心意不诚缘故,插香时候香头坠落下颗烙在他左手背上,生生烙出只燎泡。
商细蕊疼得嘶气儿,甩甩手。众人都瞧见,香头烫人,这是很不吉利事情,谁也不愿意当那个道破忌讳乌鸦嘴,全都假装没看到。小来也不言语,只等商细蕊上台之前,飞快在那只燎泡上抹指头透明薄荷膏给他解疼。商细蕊唱戏是鬼神上身,本来也不会觉得疼。他上台,水云楼戏子们全围拢幕帘后去看,他们要看看班主挨祖师爷烫,倒是领罚不领罚。
过节日子特殊,商细蕊在老园子里唱老戏码《玉堂春》,这出戏他唱得滚瓜烂熟,就是说梦话也不会出岔,最保彩头。任六演崇公道,抹白鼻梁,用相声口,比其他崇公道都要滑稽点,出场就很抓人。其实这天开始就有点不大对头,几个男座儿瞪着台上虎视眈眈抽烟,盯着崇公道也不叫好也不笑,个个板着面孔,神色上不是个正经听戏样子。到商细蕊出场,句没开口,几个汉子便在那骂骂咧咧,高声叫喊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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