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遍,他就会拔冗赏脸。没想到架子没有端足够,程凤台就收兵!程凤台天地良心,片爱惜之情,在他这里就被看成心意不诚,眉头皱,手按着镯子转个圈:“你镯子白给啦?”程凤台却领会错意思,笑道:“留着玩吧,你二爷还能真跟你讨回来吗?唱不唱都是给你。”商细蕊时也就没有话讲,心里别别扭扭,又略有点暖意,想着要不然待会儿找个台阶,随随便便地赏他个脸算。这时门被咣当推,杨宝梨拉着周香芸走进来,两人脸上都挂着点瘀伤。杨宝梨火气很大,仿佛正准备破口大骂,在看见商细蕊那刻立即偃旗息鼓,甩开周香芸,可怜巴巴地拿脸凑到商细蕊眼前:“班主你看!全赖小周子事!晚上还怎上戏啊!”
商细蕊左右看看他,火冒三丈,劈头就骂:“怎搞!你们两个怎搞!吃饱饭没事儿干,互相扇嘴巴子玩儿?!”
四周戏子们都“噗”地笑,怕撞上枪口,不敢出声。程凤台不怕他们班主,笑得哈哈。
周香芸红着眼皮动动嘴唇,没说出句话,杨宝梨已经嘚嘚嘚说大车,比谁都委屈:“人家安贝勒捧咱们戏,听完午场让咱哥俩陪着喝杯,喝杯就喝杯嘛!多大事儿!周香芸还不干,扭着头躲!给脸不要脸东西!惹火贝勒爷,还不是给灌个饱!”他揉揉自己脸:“害得还陪着挨俩嘴巴!”
这种戏码毫无新意,哪个俊戏子不得酒桌上过几遭?哪怕商细蕊现在出去唱戏,遇到达官贵人给斟酒,照样得识抬举先干为敬。商细蕊简直都懒得细听,在卸妆空挡瞅眼周香芸:“你干嘛不喝啊?”
周香芸脸涨得通红,羞耻极,挨磨半日,商细蕊急得要骂人,他才用极低极低声音说:“他要用嘴……”
商细蕊听就明白,程凤台也听就明白,这个玩法不叫新鲜,他们两个是老吃老做。但是对于周香芸个腼腆孩子,显然是太过刺激和羞辱。商细蕊愤然地大声道:“这怕什!用嘴就用嘴,你含口酒,吐到他嘴里去!”这喊,喊得大家都听见,脸上纷纷做出表情,周香芸羞愧地溢出泪水。程凤台瞪着眼睛朝商细蕊看过去,心想你好像很懂样子啊!你就那不在乎?心里酸溜溜不对味。商细蕊肩上搭条毛巾去洗脸,脸上打香皂沫子,忽然扭头对十九道:“安贝勒越来越下作,要玩不能上窑子玩?到水云楼来捣乱!还打人!点交情都不讲!”
十九哈地笑:“不能怪安贝勒色迷心窍,谁让小周子《玉堂春》和你是个模子里刻出来呢!”说着这话,眼神却瞥着程凤台。
商细蕊张嘴要反驳,肥皂沫就溜进嘴巴里,齁苦齁苦,他连呸几下吐干净嘴,低头哗哗洗脸,等把脸洗完,要说什也忘。
杨宝梨道:“班主!你说说小周子啊!下礼拜安王府有堂会,他再这得罪人,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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