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说个明白话:“和他是相好,但不是你以为在玩戏子。”
范涟道:“没有以为你在玩戏子,知道你动真感情,在谈恋爱。”
他们郎舅携手混迹风月场多年,范涟深知程凤台爱好。商细蕊又憨又愣个男青年,完全没有性感,不是程凤台贯以来会起兴对象。如果说是尝个新鲜吧,那也太耐心费时,以程凤台喜新厌旧性格,饶是怎样珍馐佳肴,吃个两三年也该吃腻,冷待,比方他对舞女小姐。可知他对商细蕊,怀有还不是般两般真心。然而这句谈恋爱,却是含有打趣意思。因为范涟认为恋爱必须是缠绵悱恻纠葛缱绻事情,他怎也想不出两个男人是如何谈恋爱。尤其商细蕊直来直往,愣头愣脑,缺少那种细腻婉约情致。程凤台就更不像。他真不能想象这俩人说情话、闹别扭时候样子——代入他自己和女朋友状态到这俩人身上想想,觉得怪恶心。
程凤台没有听出来他讽刺含义,道:“不能说是恋爱这简单,要谈恋爱哪会找他?跟他有什可谈!……说你怎满脑子情情爱爱,要不就床上那档子事?龌龊!”范涟瞪起眼睛要反驳,程凤台拍拍他胳膊:“得,这事儿你就别操心,有分寸。”说完,轻轻挣开他就上楼去,把范涟心里这个郁闷,忿然想道你们口径这般统,肯定是私下里串过供,专门来糊人嘴。现在问你们两句,你们嫌多事,以后闯祸,可别哭着来找帮忙!
先前程凤台还夸过范涟是个“很好很仗义”人,想必日后真有什难事,他并不至于会像现在预想这样冷酷无情。但是现在范涟怀着满心冷酷无情坐回到薛千山身边,薛千山见他面色不虞,便向远处张望下,笑道:“程二爷?”范涟笑笑:“这哪儿是姐夫,整个儿冤家!”
薛千山点头:“不提不提,都快忘你们是亲戚。那说,商老板今天也来啦?”
范涟心里突,竟连薛千山都知道这俩人□!支支吾吾笑笑答应声。薛千山豪迈道:“好!来得正好!”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二楼起居室盥洗间全部开放给客人用,客人占屋子,就学洋人派对那样把门内把手上花环取下来挂到外面,以示请勿打扰。商细蕊当然不知道这个别致小规矩,不过程凤台站到外面,就听见屋里唱片机在唱戏。除商细蕊,不能是别人。开门进去把花环挂到外头,商细蕊正站在排玻璃橱前面挑挑选选,手里拿着几张唱片,程凤台想从他手里抽出张来看看,商细蕊紧攥着不撒手。
程凤台拍他下屁股:“松开!给看看怎?”
商细蕊不情不愿地给松开张,看居然是他早年间灌录唱片《飘零泪》。这可开眼,这些年只见那些不如他角儿灌张又张,只有他婉拒几个唱片公司,坚持不肯开金口。再把其他几张拿来看,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