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很乖顺地笑着让他摸，觉得程凤台好像是醉
，但是看那眼神很清楚，又不像醉，笑说：“
《长生殿》与寻常可不同，您耐心
些就能看懂。这出是杜七写词儿，最简明扼要。和他攒年才排演完，下大心血，绝对不让您白看场。”
程凤台还未说什
，盛子云从前门兴冲冲地跑进来，看见程凤台，唬得愣，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退，露出点惧意。想不到又被他在这里捉现行，真怕他与上海家里告状，含糊道：“程二哥，那个……”
程凤台自己行为很不检点，却喜欢装正经教训人家孩子，盯着盛子云脸，皮笑肉不笑地讥讽他：“哦？咱们大学生又来啦？来这里做学问啊？”
盛子云站在门边上期期艾艾，冷汗都要出来。商细蕊看着他可怜，打岔说：“戏要开始，二爷快入座吧。”
盛子云还想和商细蕊说什，程凤台看眼他，他只好默默跟在后头起出去。
程凤台不知道是内心歉疚，还是有心又要耍弄他，拖住他手臂拉拉扯扯不肯放，嬉皮笑脸哄道：“来嘛来嘛，不要害羞啊！们都是同床共枕关系，让哥哥送送你。”范涟气死，狠命甩开他，骂道：“滚！流氓！”然后忿忿地上自己车，把车门摔得巨响。
老葛见此情景，尤其听到那句“同床共枕”，误会他们姐夫小舅子之间发生什，暗叹声有钱人家荒唐事可真不少。程凤台上车还高兴得精神百倍，精力没有用完。
老葛问：“这就回家？”
程凤台说：“不。再去舞厅逛逛。”
舞厅和清风大戏院在同条街上，车子路过清风大戏院，门口水牌上写着大大“商细蕊”“长生殿”六个字。程凤台念头转，就把舞厅扔，从小黑巷里摸到化妆间去找戏子玩儿。
清风剧院比戏楼子大上两倍，但是只要是商细蕊出场日子，上座率都是十成十。下边都满不说，还有人买不着座儿，买站票，在后面倚墙立排。程凤台和盛子云来到二楼左边个包厢，正巧和头回在汇贤楼看商细蕊唱戏是个位置。
戏开场，先是高力士插科打诨，皇帝感叹寂寞。商细蕊扮演杨贵妃上
商细蕊已扮完妆，红红白白俊脸儿，脑袋金银珠宝，见到程凤台，很欢快地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抓着程凤台胳膊笑道：“二爷！二爷你怎来啦？”回头喊小来倒茶给二爷吃。小来答应声却不动。程凤台也不计较，手指缓缓滑过商细蕊胸前缀排流苏，笑道：“又是杨贵妃？”
商细蕊点头：“恩。您来得真巧，今晚是《长生殿》。”
“哦。杨贵妃唐明皇啊。”
“二爷坐下看吧？欠您出戏呢。”
程凤台说：“不看，哪看得懂这个，上年纪，也不爱看谈恋爱戏。就来悄悄你，打个招呼，哈哈。”说着又去摸商细蕊头面：“这是玻璃做呀？挺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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