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问:“不是你们离开以后,他才跟张大帅?”
常之新道:“不是。是他先勾搭张大帅狐假虎威,们才被迫离开平阳。这些事,梦萍还净替他遮着,不愿让人知
常之新笑笑:“这不怪你。妹夫你直在上海,当年平阳那些事,你哪能知道呢。”
程凤台说:“不是。平阳事都听说。就没想到商细蕊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甚至于闹得这凶,是疏忽大意。可是表舅兄,这次你们可不能像在平阳那样受点儿委屈就走之啊,法院里差事得来不易。商细蕊不过就疯点泼点,扫你们面子,除此之外也没什可怕。”
他这样坦率,使常之新产生种肝胆相照亲切感,两步上前,坐下来与他倾谈:“商细蕊,是不怕他。但是梦萍——你表嫂怕死他!”
程凤台觉得这真是小题大做:“个唱戏,怕他什?”
女佣此时端上两杯茶来,常之新欲言又止,对她吩咐:“你去买点心,不要油炸,太太吃闹胃疼。看看有没有菜包子和豆浆。”
声又大,闹起来难收场。”
程凤台冷笑:“恩。不动手。去跟他讲道理。”
第二天正好是礼拜天,程凤台决定去拜访常家夫妻给他们压惊。公家派给常之新套带卫生间公寓房子,小夫妻两个住着是很舒服。
程凤台揿两下门铃,个女佣开门:“先生找谁?”
常之新睡目惺忪地系着睡袍带子,从女佣背后往门外瞧:“程先生?”
女佣答应声出去,常之新关紧卧房门给程凤台让根烟,自己也点根,说:“有些事,传出去反而被人曲解,因此只告诉过范涟,现在再告诉你。”
程凤台慎重地点点头。
常之新放轻声音说:“当年在平阳时候,商细蕊和水云楼里那帮泼妇把梦萍逼得上下无门,所有戏楼剧院都不敢收她,还教梦萍赔大笔违约金,把积蓄都赔干净。梦萍就只好在大街上撂地唱戏,像讨饭样。这些,想必你都知道。”
这些细节程凤台倒真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商细蕊他还做什吗?他唆使街面上混混调戏梦萍,那天要是去晚,难说就……”常之新提到那节便觉得后怕,深深吸口烟:“后来就陪梦萍撂地唱戏,给她拉琴护着她。商细蕊还不消停,勾搭张大帅派兵来砸场打人。梦萍被他吓唬怕,求带她离开平阳。商细蕊现在口口声声说们私奔,们还不是被他逼吗?”
程凤台笑道:“说是你妹夫,不要叫先生。”
常之新笑笑,把程凤台让进屋,自己进房换件衣服,靠在窗台边上与他讲话。
程凤台问:“表嫂呢?她还好?”
常之新表情略为凝重:“不大好。昨天闹得心脏发闷,夜没睡,惦记着要离开北平。后半夜好容易静下来,现在还在休息。”
程凤台说:“昨天事情,真对不住。是欠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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