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之后,曹司令就把商细蕊强行带走,带回公馆继续回忆他光辉岁月。有商细蕊在,程美心就不想回家去,她深深地感到挫败和怨愤,骤然若泣地与弟弟轻声道:“Edwin,你要怎说?”
程凤台说:“什怎说?”
程美心说:“你把商细蕊带到司令跟前,他们要死灰复燃。”
程凤台今天懒得敷衍她:“燃就燃吧!他个男,姐夫又不能娶他做姨太太,阿姐怕什呢?”说完就自己回去睡觉,把程美心恨得呕血,自己在心里骂个底朝天。
程凤台无精打采回到卧房,往炕上倒,枕着被窝垛半天不说话。二,nai奶已听到外面事情,她倒是没有因为表兄关系而怎样气愤,只叹道:“这个商细蕊啊……”
程三少爷满月宴被商细蕊搅得稀烂,很不愉快。范涟和常之新夫妇没吃饭就走,来宾们始终战战兢兢不知所谓,被曹司令吓唬得都快哭出来。
程凤台皱着眉,带着怒气与人潮背道而驰。个佣人叫住他:“二爷,曹司令那儿等你呢!”程凤台答应就来,那佣人不放心,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主仆二人来到后院,商细蕊疯完场,此时元气耗尽,神魂俱散。卸去头面服饰,只是呆呆在镜前坐着,由小来给他揩拭脸上妆。其他戏子和琴师都被赶回家,两个曹司令兵把守着商细蕊,不知待要如何处置。
程凤台站在门口,冷冷唤声:“商老板……”
商细蕊不知听见没听见,也没什反应。小来看眼程凤台,给商细蕊披上件披风,商细蕊眼神都是凝固着。程凤台回想他平时样子,再瞧他现在,觉着心里发毛。
跟来佣人催促道:“二爷,快回去吧,曹司令等急呢!”
程凤台恨恨接道:“他就是欠教训!”
二,nai奶深知他脾气,今天被商细蕊闹场,恐怕他咽不下这口气,过两天找起商细蕊麻烦来,又要闹得满城风雨,紧张道:“你不要动手,护着他人可多呐!他名
程凤台又沉沉地看眼商细蕊,揣着怒气来,揣着怒气走。
曹司令从商细蕊身上回忆到往昔戎马风光,今天是格外痛快,看见程凤台来,按着他脖子与他胡吃海喝通,喝得醉醺醺,然后拍桌子非要看看小少爷。程凤台让奶妈把孩子抱出来,曹司令看见襁褓里小婴儿,刷地掏出把手枪。
满堂客人都撂下筷子站起来,个丫头还砸碟菜。
程凤台惦记常家夫妻,多喝两口闷酒,心里正不宣芬,坐那儿纹丝不动擎着酒杯子,满不在乎地看看那枪,略微有点儿醉:“崩他!崩他你得赔!赔闺女。”
曹司令大着舌头说:“多好白胖小子,干嘛崩他!”曹司令晃晃手里家伙:“这个!德国造,好东西!跟老子七年,呐!送给侄子做见面礼!将来让他也当个司令!”说罢为表喜爱,捏捏小孩脸,小孩哇地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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