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
小舅子范涟刚从济南料理
几处产业回来，
下火车便洗澡换衣裳前来赴宴，不空手来，还带来两位远客。程凤台看见他背后站这对年轻夫妻就猜到他们是谁，果然不错，范涟喜滋滋地介绍道：“姐夫，这位是就
表兄常之新，和表嫂蒋梦萍。”
常之新三十出头年纪，穿着黑色西装，玳瑁边眼镜，修眉朗目，鼻梁高挺，看着就是个有脾气有棱角人。旁边蒋梦萍袭粉红色呢子大衣，大衣扣子没有扭上，露出里面崭新绸旗袍。头发末梢烫得卷卷，鬓角上夹着两只水钻发针，薄施脂粉，是现在新式少奶奶打扮。
程凤台看到常之新，便赞句表人才，并与他热情地握手。暗想果然是小老婆养孩子都漂亮，就他们几家人来说，他和察察儿比大姐程美心长得好。范涟和范金泠也比二,nai奶长得好。还有这位常之新，标准美男子。倒是蒋梦萍没有预想中那
美，其实已经很美，但是程凤台在心里把她想得闭月羞花艳丽无双，便觉得有点落差。
范涟说：“在济南遇到表兄，表兄正好要来北平当差，就起过来。”
程凤台还握着常之新手上下摇动。常之新微笑道：“程先生，久仰大名啊！”程凤台也跟他久仰久仰。这不是客套话，范涟在他们之间串不
壳，结果全落他嘴里，不由得白弟弟眼。曹司令看见程凤台就乐，手搁在他大腿上又拍又打。也许是因为两人岁数差太多缘故，曹司令对于程凤台率真跳脱常常生出种宠爱和纵容怜子之情。
曹司令道：“小凤儿，把你儿子抱出来看看。”
程凤台说：“那玩意儿有什好看，就跟拔毛猴儿似。等会儿有大戏！还有，姐夫，不要叫小凤儿，这哪来娘们儿名字，被人听见害臊不害臊啊……”
曹司令使劲拍他：“妈个巴子！叫你小凤儿怎！今儿都有谁戏？”
程凤台笑容暧昧，放低声音说：“别人没啥说，就个北平第名旦，有点意思。”
曹司令听就知道是谁，看看他，也暧昧地笑：“哦。那倒真有点意思。”
程美心听见这话，两眼里顿时射出股怨毒，暗骂程凤台：婊/子养贱种，当着面就给姐夫拉皮条。白教训他那些话，不把放眼里，小畜生……
程凤台陪曹司令聊两句，有下人附耳禀报什，程凤台连忙站起来掸掉衣服上榛仁衣子，说：“姐夫略坐坐，去去就来。”
按曹司令派头，向是宴会开场他才压轴莅临。今天因为是程凤台，他才来得格外早，干坐刻多钟是有点不耐烦，皱眉道：“小舅子，你谱很大嘛。还要把老子撂这里干坐？”
程凤台笑道：“姐夫消消气，不要为难。您疼小舅子，也得疼小舅子啊，这不得去迎迎他嘛。回来陪你喝酒！自罚三杯。”说完就撒腿跑，后面曹司令带笑追骂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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