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司令把榛仁嚼得嘎嘣脆响:“说——小凤儿呢?怎还不过来?”
曹司令管程凤台叫小凤儿,像在叫个姑娘家似,不知怎想出来,听到人无不发笑。
程美心说:“刚才还在……哎,来。”
程凤台狎昵完美人,满面喜色阵风挨着曹司令坐下,抓过榛仁就吃。程美心忙活半天剥
初三那天,程府果真只演旦角戏。商细蕊客大欺店,停整天戏来给程凤台唱堂会。这天他准备唱出小连本,所以带水云楼最好几个戏子和他御用琴师黎伯。程凤台专门辟出间屋子给他们用,另去弄来几个安电灯泡化妆台摆在屋里,便是这样还觉得怠慢,开戏之前亲自跑去招呼趟:“商老板——蕊哥儿,还算凑合吧?点心都在食盒里,你们吃。佣人在走廊里,唤就来。”
商细蕊正在上妆,抓撮铅粉往手上抹,双手顿时欺霜赛雪,透明样。别京剧伶人往往把手上妆忽略掉,于是台上有白有红张桃花脸,执扇亮相,手却是粗黄黝黑,很不协调。他这项细节粉饰,是当年去上海时候,跟绍兴戏女伶学来。
商细蕊慢慢戴上两只光彩夺目宝石戒指,从镜子里望着程凤台,笑道:“很好。二爷费心。”
程凤台看着镜子里这双手,比那些太太小姐都要玲珑白嫩,真想合在掌心里揉揉,再凑到嘴边咬上口。他向是行动派,光想就不杀瘾,借着闲话撩帘子进屋,把握住商细蕊手,上下翻转摩挲着,又看又摸:“哎!商老板,这只是不是给你戒指。”
商细蕊不知他用心,任他揉着手,几乎把水粉都蹭掉:“是呀。二爷自己东西,转眼就忘?”
程凤台点头称赞道:“恩……真鲜亮。汪着包水似。原先怎就没发觉……”
也不知道他赞是戒指还是别什。
程凤台在后院轻薄戏子,花园里已经高朋满座,姐夫曹司令和姐姐程美心也到。夫妻俩带来个警卫班贴身护卫,沿着墙壁站圈荷枪实弹站得笔挺大兵,每道门口还守着两个,来客们说笑都不敢太大声,就怕个不慎,被曹司令掏枪突突。
曹司令是高大魁梧高鼻鹰目北方男人,胡子拉渣,满脑袋刺毛,身戎装坐在正当中,翘着腿在喝茶吃榛子。他与程凤台是种不样英俊,是粗犷粗糙甚至粗野,种原始男人味。不过他再英俊也没有用,除他部下和程美心,没人敢正眼瞧他。
程美心闲闲地在帮曹司令剥榛仁,满眼仆从如富贵锦绣,这切热闹都令她喜不自胜。她就是乐意让人瞧瞧她娘家人有多气派,至于新添小侄子是圆是扁,那个不重要。方才探望二,nai奶时,满口说新孩子长得像程凤台小时候,但其实程美心压根儿不记得程凤台小时候长什样,下面三个异母弟弟妹妹,程美心个都不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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