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士露出在任时罕见温和笑容,约定等那众御史消息,便吩咐管家送客人出门,自己则踱到院中,赏树上花枝,听廊下鸟鸣,享受起休致后悠闲生活。
几位上门邀请他御史被老先生态度弄得受宠若惊,出门后便互相打气,商议如何请来桓宋二人讲学顺便吃酒。
宋时却不难请,天下人都知道他曾为桓凌自贬出京。连辞官这样干着前程大事也都肯陪他,别小事更不用提,只要请到桓凌就等于是请到宋时。
桓佥宪可是他们都察院人!
虽说他从当御史拢共也没在都察院待过几天,不是去福建就是去汉中,前些日子又刚辞官……
几翻动荡后,大郑朝廷抑皇亲外戚,任清流之事已成定局。
宗亲、外戚虽看出这其中深意,可因为不是从自家下手,却无从反抗,也不肯去做这出头鸟,都闷闷无语。上本诸御史与别处部院干早想将外戚朋党驱出朝堂大臣则扬眉吐气,庆贺起这场大胜。
单是私下庆贺怎够,必须请李学士与桓、李二御史同庆今日大胜!
李阁老已然告老,临致仕前又做出抑制外戚这样功业,心情也极佳,轻易便答应那些年轻御史请他赴宴邀约。
那张平常总堆着肃穆之色脸也和气许多,温声对那些御史建议:“若得请宋、桓二子办个讲学会,则比单吃酒有用得多。当初还未做内阁学士时,便听说他们在福建办讲学会好,还等着他们在京里也办个那样大会,可惜他们初入京时便得圣上委已重任,还未等歇下来便又去西北……”
那他也是都察院人!
凭他们这些同僚面子,还有李阁老亲口邀约,他还能不来?
不可能!
几位御史兴奋地翻身上马上驴,往桓家老宅去寻他。
到得桓府,却见他家中空荡荡,只有个看屋子家人从门房出来,缩着手、点着头跟这些御史公解释:“们三老爷辞官,许久
如今他已辞官,过不多久就要还乡养老,此时不听,这辈子便再没机会。
诸位御史听着,也都陪老学士唏嘘感叹:李阁老要回京,若不能在临走前听他们回讲学,便要成辈子遗憾。宋桓二人也已经辞官,说不得哪天也要回乡祭扫,他们想听那样讲学又当等到什时候呢?
他们下定决心,在李阁老面前保证,定要想法儿让他们答应做场正经讲学。
李阁老重重点头,又道:”酒宴还是要办,也凑份银子,咱们私底下办,就不叫别处书生、处士听。你们务必把人请来,老夫还有些话要和他们二人说。“
若没有这两个年轻人为国计民生辞官在前,他可能还舍不得阁老尊荣,做不出今日这样足以改变朝中格局,至少要在实录中记上笔大事。想想他们两人辞官后还要为国家百姓之利而去干勘矿这等艰苦活计,着实值得敬佩。只是他这般年纪再去主动拜访年轻人总有些尴尬,正好借着酒宴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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