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从到京城,从民间到军中,不尽悲声中掺杂着亲眼见到虏寇覆灭,以血还血痛快与释然,更有对多年战乱终于平定庆幸与感恩。
从今以后应是天下太平,他们可以安安生生地把眼下好日子过下去。
这场场悲欢都被齐王众人记在心里,传回京师,讲到天子面前。新泰帝敛容听着杨荣与辅国公等人秉报战绩与事后查出这些忠烈事迹,眼中迹有细碎微光闪动,沉声吩咐:“使人在和宁立碑记传,将这些忠烈之士与立下战功将士共题碑上。无论早年殉国与此战中殒身将士并加厚封赏,得胜还朝再加等。”
内阁、兵部诸臣出列领旨,与杨侍郎、成国公、辅国公等人起退回原班。齐王则排众而出,双手献上自己从王帐中翻出来鞑靼宝玺,向父皇细细说冒着硝烟寻得此物与虏廷敕符经历。
他父皇听得又骄傲又后怕,想教训他不该以身犯险,又不舍得让儿子在众臣面前失脸面,便将教子之事推后,只夸他胆大心细,寻宝有功,不负父皇期待。
新泰廿九年正月,天子令鲁王就藩泰安,并从鲁王始,诏令已成亲开府诸王各自出京。
也恰在此际,西征大军于和宁城奇袭鞑靼王庭,凭精锐敢战之士与精良神器歼其精锐将士万余口,俘获虏酋与后妃、公主、王子、亲贵、属官等逾数千人。其下还有男女部民共计四万余人、战马两万匹、骆驼四千匹、牛羊七万余,粮食辎重无算……
齐王亲自披甲上阵,在硝烟战火中寻得虏王玉玺、敕符,彻底斩断其余王公贵戚借此自居正统,重新统各部可能。
然后便是设坛祭祀,封狼居胥。
他们在鞑靼圣山封禅之际,也正是天子从泰山归来之时。
齐王意气风发地站回班里
狼居胥山离京师有四千里之遥,草原地形又复杂难行,消息传得极慢。直到天子御驾还京,诸王亦已各自离京赴藩地,这场大胜消息才传回京中,不久齐王、监军杨荣、辅国公等干将领便押解虏酋与后妃、众臣干人等进京献俘。
西北大胜之喜霎时间便压倒诸王离朝悲伤。
大郑立国百四十余年,这些虏寇始终在大边之外游走,对关内百姓虎视眈眈。大郑国力强盛时,他们安居草原,向大郑称臣、求开榷场互市;旦边防稍弱,这些部族便悍然反目,踏破边关大肆烧杀抢掠,将青壮男女掠回草原作奴隶……
如今终于擒其首脑、断其祸根,将其王室以下全数押解回京。当中挟裹着,被虏寇掳去多年边城百姓终于得以回到关内,或许还能带着父母亲朋骨殖还乡下葬,以慰其在天之灵。
杨监军等人考旧年战事,还问出许多旧年战争中被虏寇挟裹,下落不明文武*员结果。那些战乱中被杀、殉节、被掳后不屈而死将士、文官在多年后终于得以正名,军中已记花名册,归朝后还要为这些忠烈请功,送道旌表、副衣冠还乡,供其亲友寄托余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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