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弟弟皱眉说道:“大哥意思要投到郑军中跟着他们打仗?只是咱们是草原来,人家总是提防咱们,怎敢给咱们兵?”
苏赫巴鲁摆摆手:“你们只想着打仗,却不想想咱们怎归顺大郑,部中上下都过什日子。郑朝要是草原各部顺服,只要顺服就给他好日子过,不定要打仗。”
就是打仗,大郑人手里操着雷电天火,连他们这些俘虏都能用给用天火照明。人家得天神之力相助,还用得着他们几个人骑马射箭?
他们能做到,就是劝说别处王公、万户率部归降,不要和大郑对抗。
他们父亲身份最尊贵,郑人不会放他离开,再留个幼弟守在家里,只他带几个年长弟弟到各自外公部族里游说就够。若能做成此事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
几份印制精美报纸摆到草原归降,新封顺义侯府上。
宾客司那位谢郎中才走,他说话余韵却仿佛还留在客舍中,袅袅不绝。几位说几十年蒙语王公加在起竟都没个汉人能说,从他口中抢不到多少话头,只能依着他话唯唯应声。
待他走后,众人才醒过神来,开始研究他留下报纸。
报纸有两份,份是汉中寄来原版,份是谢郎中请鸿胪寺通事临时赶出来,写是巴思八文。这家父子都不通汉文,但都是自幼学过蒙文,拿着那份译本各自看几遍,又互相问着:“朝廷说可是真?部子民当真能过上图中这样好日子?”
他们是新内附部族,投降也是眼看着邻部被汉军所灭,不得已才举部投降,并不是国初那些有功于大郑,被恩封为公侯人。当初投降时,那位齐王看着他们家都是杀气凛凛,后来又和被俘诸部王公同入京师,眼看着那些人被缚游街,身狼狈,最后枭首示众……
他们如今身在这位子上,须得为自己打算,顾不得亲戚情谊。
他弟弟们听着他话中透出狠戾之意,猜到他深意,脸上
当时他们父子也怕自己会有这般下场,更以为他们这部会被边军做奴婢壮丁,或被打散编入军屯,不许自相婚配,强令他们融入汉家。不料上国真心接纳他们这些降民,不仅将他们父子留在京里,赐宅第,封侯爵,还给他们建房舍,筑炉灶,让他们部里子民住在起。
只是牛羊马匹都被带走,他们部以后就得依附汉人为生。
室中片默默,顺义侯伯颜感慨道:“既然已经到这地步,也不必再多想。如今咱们家父子都在京为质,朝廷要杀咱们都是易如反掌,何必骗咱们?”
他长子帖木儿也道:“咱们毕竟是第处归顺上邦部族,大郑这样待咱们,连部民都安置得妥妥帖帖,定是有千金市骨之意。”
不然人家千里迢迢从汉中送来几篇文章、图画,还特地译成蒙文给他们看什?他们既然归顺,就得替大郑做些事,叫人看见他们用处和归顺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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