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看只是整齐,进到房里才知,那房子真可说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间房里都用薄水泥板隔出许多小间,里头摆着简单桌椅……还有他们听都没听过“卫浴间”,里头通烟道和排水管,砌着光滑水泥池子,供人如厕和洗澡用。
灶台和烟道都是砌好,住进去之后冬天可以烧牛粪,也可烧煤取暖,烟气就从烟道烤热整个屋子。建房空心砖保温也比帐篷好,因几家房子连在起,承风地方少,邻家热气还能暖暖自家,到冬天必定住得舒服。
这样好房子,别说是牧民庆幸,看过仆人歆羡,连那些富家大户都想住。
可这房子都是模样,他们大族出身,就不肯和普通牧民住同样房舍,嫌弃这房子显不出他们身份。于是又有许多人派家奴找上刘处士,奉上金珠宝贝,请他带人改改自己房子,改得比这些牧民房子更好看。
刘学士是不肯收钱,也不肯接私活。
钢筋混凝土梁柱、预制板、混凝土空心砖……包包水泥与城外岱海运来碎砂石混在起,倒入钉好木框里,浇铸成型。这些都用水泥粘结,不用建窑烧造,西北天气又极干燥,不出数日水泥晾干,便可用来建房。
因是给这些牧民建房,汉中经济学院那位优秀毕业生刘处士便不客气地指挥牧民打地基、挖排水沟、运砂石、和混凝土浆……
排排大而轻空心混凝土砖砌成墙面,房顶架上预制板房顶,铺上防水油毡,最后用水泥找平,便成排排规整新鲜二层小楼。
这些房舍都是按着汉中经济园学舍而建,实际上借鉴宋知府从现代学来办公楼样式。每层楼都隔出许多套间,套间里又作分隔,层楼可容几家人住,没有独门独院说法。各排房舍间用小路、花木隔开片不影响采光距离,房间屋后用木篱隔出小院,给各家个种菜蔬地方。
楼顶是单坡式,不铺瓦片,只在角铺排水沟和排水管引流。
他始终记得
楼内房间里都装有厨房、卫浴间,墙避间埋设陶制下水管,十分干净。唯本地不似汉中那样诸水环绕,不方便用水箱装水,就只修条暗渠,将远处河水引进小区,在小区中心筑个带盖水池,方便牧民每天取水。
不出数日,片足供数百户牧民居住花园小区便在片荒原上兀然而起——
凉城虽是军镇,却也有军户余丁住在此地,是个城镇样子。镇里住砖房、土坯房居民看这些小楼尚且羡艳不已,那些从来都只住帐篷,随着酋长内附后也只是搭帐篷住在城外牧民更是激动得连连叩首祝神。
他们从前连砖瓦都没有,如今竟有这高大轩敞灰石砖楼!
连那些入住镇内好砖瓦房王公贵族听说外头牧民住处,也不禁派人去看。看人去只见幢幢规整、刷着白浆灰顶小楼,门窗还待玻璃烧出来再装上,但已能看出装好后窗明几净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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