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知府院子打从搬进来也没怎住过,除桓凌跟着周王出去那趟,剩下日子他基本都是住御史御门。
虽说如今他都不必找理由,公然就跟桓御史出双入对,不过今天有学生来住,他又可以当天不循私情,为教育事业献身好领导。
他命人去厨下安排酒肉,给这些学生接风洗尘,自己拿着家书到堂上看遍,晚上便扬眉挺胸地去周王府。
王府门子如今见着他就和见着府里属官样自然,句话也不多问,直接开门。
宋大人好容易又有堂皇借口,却说不出去,憋着口气到御史院里,见着桓凌,非要冠冕把,依着下属身份求他:“今日有赴京应试本府学子回乡,下官不忍他们奔波劳苦,便留其暂住在汉中府衙后院。只是如今院内未免嘈杂,下官尚有文书要看,禁不得吵闹,不得不来求佥宪大人容留。”
就是为回来立刻能跟宋先生读书?
他们现在就要学实学,做工业,连家都不要回,立刻就要搬到汉中学院住校!
宋时听得十分动容。
这刻苦学生,还用看他们入学考试通过没通过吗?哪怕真有没通过入学考试,也得安排他个借读、旁听,同样让他们学得知识,不能让这些学子失望而归。
宋校长自问,当学生时可从没这样积极向学过。如今当老师,心态更不同,那颗好为人师心叫这群学生狠狠触动,恨不能立刻开个大课,讲他九十分钟。
桓大人连忙双手相扶,叹道:“宋府尊何须如此。咱们同在汉中府为官,向又相处得默契,何事用得着个‘求’字?”
莫说只是借宿宿,便是连他屋里人都借走,他也没有半个“不”字。
“这院子也局促,收拾不出像样客房来,贤弟若不嫌弃,不妨便在这卧房里委屈宿,咱们兄弟二人秉烛夜谈。”桓大人有意提携下属,抓着他腕子将他领到自己卧房,只见靠窗大炕上铺设着绣枕锦垫,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两套被褥,看便是小夫妻住地方。
桓凌迎面看见两人惯睡床、惯睡被褥,眼前就忍不住浮现出平日情形,忽然有些压不住笑
不过这几个学生才从京里回来,路上吃尽风霜辛苦,总要先安排他们休息天,学校再给备下干静宿舍,才好让他们精力充沛地读书。
他问问可有汉中府城内,安排人送回家休息,又吩咐小厮:“把客房收拾出来,叫学生们暂住宿。再命人去学里通知,收拾出若干间宿舍,明日有新学生入住,跟着第三届新生念书。”
小厮应命而去,这群学生却是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这是知府住院子,他们这多人带着家人小厮住下,晚间进进出出,只怕打扰大人休息。
宋知府微微笑,慈爱宽容地说:“你们从京城千里奔波,又为捎家书与家人备东西来,于情于理,又岂能匆匆叫你们回去?不必多虑,只管住下,自有安静休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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