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只因辽东气候严酷,而是他们从辽东回来这路上遭遇几波刺杀。辽东那样冷天气,竟有人妆成马匪,冒着寒冻在林间伏击,幸有辽东总兵李朔所赠家丁持千里镜巡视,早早发现匪徒,直接杀上去。
那些边军杀人可比他们京里养起来子弟狠得多,先是阵箭雨掠阵,而后便排成个扇面纵马冲上去,在马上装火药、子弹,近到五十步时才开枪,发下去白雪间便见血肉齐飞。
后来伏击渐渐知道他们有千里镜,能看穿那些人伪装,不敢轻易出现,改在路上设下陷阱。陷阱上以厚雪覆盖,以至前导车马陷入雪坑,车轴脱落,不知费多少工夫才将车重新抬出来,修整上路。
若非王府亲卫每人除军中发下胖袄、棉裤,还有汉中府所赠全套衣裳靴袜,在雪里干活多穿几层,真个能冻出事来。
然而最令人心冷不是风雪,而是这次次伏击、陷阱,背后都有朝中人物影子。
…
就还是他看着好就好。
他现在反正踩在大郑朝考坛顶峰上,没人超越他之前,万千以科考论英雄才子文人、时尚先锋都还要以他为风向标,他说晒黑好看就是晒黑好看。
当然,不那黑也好看。等回到汉中,给桓凌弄点牛奶、珍珠、七子百面膜什,慢慢地把他养白,也是种乐趣。
褚长史看着水稻标本,宋时看着褚长史吹得发红脸,各自想着心事,倒算得上“其乐也融融”。
他们最早抓到那些伏击“马匪”时便觉着不对:马匪衣裳过于整齐、干净,兵器也是千锻钢制好兵器,不是那等为求生计而入山为寇匪徒所能有。而在李总兵家丁冲杀下暂存几个残匪也似经过训练,抢在被俘之前便举刀自尽。
他们连遇几批劫匪,有杀,也有跑得快,却都似对他们有所顾忌,不敢下杀后,后头劫匪渐少,又有人在路上挖陷阱陷他们。他们原以为又有人来伏击,将车卸下来围在外头以防箭弩,却始终没等来敌袭,仿佛对方目只是拦他们拦,拖延他们回程速度。
李总兵家丁奇道:“前些
不过天色略晚些,宋时便叫人端上晚饭,请褚长史早些用饭便回去休息。将养下身子,再收拾些周王用得到东西,早点回京等着。
不管周王什时候到,他们做下属都得早早等着,不然他们人到,嘉禾还不到,岂不急煞人?
褚长史自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人,晚上叫人用棉花、棉布厚厚裹几个标本盒子,装裹得稳稳妥妥,掉到地上都摔不坏。又拿书匣盛宋时印实验笔记,寻个精致木箱装起来,又拿周王钧旨调三十名亲卫护送,与宋时道别,直上京城。
他来汉中这趟大半儿路程都在骑马,到汉中府也没歇几天,立刻沿江东行,两千里地来回,竟比周王他们到辽东千四百余里路程花工夫还少。
他与居庸关下,约定好驿馆住下时,周王行竟还没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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