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也不会真个对周王动手,若皇子在外巡察时被匪虏所伤,朝廷必定要彻查,但若不遇贼,只是马车途中出问题呢?辽东冰天雪地,听说到极寒时候,人在在外头走动阵都能将耳鼻冻掉。
若周王车驾不慎受损,在寒风中多冻阵子,又当如何?
他生皇孙再好,若重病缠身,甚或身负残疾,圣上也不可能越子而传孙。更何况国赖长君,郑氏皇族向来寿促,几代先皇都未能到知天命之年,便是有再多小皇孙,又岂能越过已立妃成年皇子?
魏国公家中世代为将,征伐多年,性情果毅。既有这念头,便即召心腹往辽东行,预备在周王回程时动手——
皇子出行,下面*员自然要高接远送,辽东镇身为此行最后镇,当地总兵官李朔必定打点起全副精神,派精锐兵马迎候。但到巡察结束,周王离开辽东镇辖下后、到广宁卫守将迎接之前这段工夫,便是他们可乘之机。
齐王少年心性,味顾念兄弟情深,不忍伤害大皇子,可是皇权之前,却容不下他赤子心。
魏国公与几位心腹谋士坐在书房中,神色沉沉地说:“虽不知济儿从居庸关传来消息是真是假,但周王妃临产在即,若是男儿,周王便有皇室第位皇孙。咱们陛下痼疾缠绵已久,得见长孙,必然视若掌珠,甚至爱屋及乌……”
“国公所言不错。依学生所见,陛下不止期盼皇孙,对皇长子也未全然放手。”
若陛下真有心不立长子,年初时那多臣属请旨立皇后,陛下只需顺水推舟立德妃为后,齐王不就有嫡子身份,稳妥地坐东宫?
而陛下不肯立德妃娘娘,也不扶正别妃嫔,却只听从个乳臭未干小儿之言,要迎娶新人为后。这满宫中大大小小七位皇子,最能从中得利是谁?
他即刻派人备上马匹、兵器,先行勘察地形,做下埋伏准备。
从京城到辽东千四百余里,骑马疾行要不半个月,但周王随行车驾众多,至少要走月余才能到辽东镇。
出居庸关便是山海关、蓟镇、辽东,前几处长城关隘、军镇等处都是抵挡达虏咽喉重地。自马尚书党倒下后,朝廷便换新将领上任,又从内地诸省调精兵,从军械粮草存储到征发百姓为军等问题都要里里外外清查
还不是母族犯大罪,生母不合扶正周王!
那劝谏圣上再立新后宋时小儿也得圣上庇护,明里遭贬,暗中却是将他送到周王手上。
将个三元及第、新君登基后就是当个摆设也必须立在朝堂上文人之望送到周王眼皮底下,岂不就是为让他辅佐周王?让周王将来继位时,收天下文人才子之心?
周王远不是世人眼中失圣宠,再无争夺皇位之力落魄人物。相反,他如今表面低调不争,实则有名分、有子嗣、有人望;齐王身在京中,却只在礼部行走,略无实权,怎能与他相争?
这也不是他做臣子无礼,而是圣上偏爱,他实在无可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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